蒋时延格外轻蔑地“噢”一声:“半年。”
然后,朝外走。
助理吭一下,给投资方再小声强调一次:“半年。”
跟在蒋时延身后走得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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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方自然撤了资,而一休传媒几乎是无缝找到了下家。
周六下午,唐漾和蒋亚男约甜品,唐漾也是听邻桌女生聊天,才恍然蒋时延最近一直在忙这个定题,并且定的是自己曾经细枝末节参与过的《遗珠》。
唐漾和蒋亚男叫了一个榴莲千层,两人只吃到一半。
唐漾叫来服务员打包,对蒋亚男道:“别浪费,可以带回去给蔬菜吃。”
“蔬菜不吃剩的,”蒋亚男说,“漾姐你可以顺路带给我哥,他在公司加班。”
唐漾想想,自己绕三条街区、四个岔口、八个红绿灯还真能顺路,点点头:“也行,我挺方便。”
一脸娇俏的坦荡。
蒋亚男藏好笑意、分外平常地把食品盒递给她。
【t$efvbhu&:感恩中国人的折中思想,鲁迅爸爸说,屋子太暗,如果一个人想开窗,其他人定是不同意,但如果用拆掉屋顶来调和……】
隔着屏幕都感受到了唐漾的冷笑脸。
趁她还没拉黑自己,蒋时延赶紧敛了嬉色。
【t$efvbhu&:老城那边翻新了好几条街,你得空叫我。】
对方还是没回复。
蒋时延语音拨过去:“听说有家美蛙鱼头……”话还没完。
唐漾:“去去去!”
天知道,她每年冬天都会在“下个冬天再也不吃这么多”的忏悔中,疯狂迷恋美蛙鱼头。
天知道,b市没有这东西,她的思念早已登峰造极。
蒋时延懒懒地勾声笑:“女孩子家家不要爆粗。”
唐漾打个哈欠:“女孩子家家是谁,五字儿名,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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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日。
早上不到九点,唐漾就到了银行,离她办公室最近的那个格子已经坐了人。
女同事叫范琳琅,和唐漾同岁,本科毕业进的汇商,在支行待了三年,在信审处待了四年,算唐漾直系下属。
唐漾身影刚出现在门口,她就起了身,等唐漾过来,她跟着唐漾进去,想帮唐漾拎包。
“不用,”唐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