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顾不得头上的疼痛,闭着眼睛,忍着恐惧,以嗖嗖的速度跪爬着往大石外逃去。
待逃出了大石底部,再回头一看,方才她摔倒的地方,此时已有十数只蟾蜍,而最开始跳向她的那只,正身后跟着三四只,追着往她身边跳来。
付思雨只觉得头皮发麻,身上仿佛爬上了蛇,随后,一股腥臭味随着寒风钻进她鼻子里,她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打起呕来。
见她已逃到了外面,吕同狠狠挥出两剑斩断三条蛇,马上也迅速撤退。
可那些蛇根本没想放过他,调转头继续朝他追来。
吕同顾不得其他,一把拉起附身作呕的付思雨,推着她疯狂地朝往山坳深处逃去。
眼下刚至深秋,虽未到蛇蟾们彻底冬眠之时,可也不该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啊!
吕同脑中闪入一个不好的念头。
果不其然,两人才跑出百丈,付思雨便猝然顿住脚步,向后退来。
“怎么了?”
吕同上前一看,脸色顿时惨白。
只见前方不远处的一些石块上,密密麻麻一掐长的蜈蚣,大小不一的蜘蛛,以及一些他根本不认识的毒虫,正争先恐后地翻过沿路上的一块块青石,朝他们爬来。
吕同蓦地攥紧付思雨的手臂,右手死死握着剑柄,眼睛迅速朝四周扫去。
四下里都静悄悄的,只有毒物们前进时带起的令人心悸的沙沙声。
眼下,他们左后方是渐渐拔起,如同被刀切而出的一段山脊,裸露在外的,是一层层陡峭的积岩;右前方有一片低矮的,向上对面山坡蔓延而去的灌木;而他们原本要逃去的山坳深处,则是一处斜坡的坡底,坡上没有树,只有一簇簇蕨草。
毒物从三个方向向他们涌来,敌人到底藏在哪里?
吕同与付思雨慌张地向四周找寻,却根本没发现任何人影。
眼看着毒物们越来越近,吕同气急败坏地大喊道:“躲着算什么英雄,有本事出来跟老子打一场!”
声音惊天动地,可喊完却只有回声在四周干巴巴地飘散。
两人挫败极了,慌乱地在原地打转。
毒物实在太多,即便吕同想冒险提气向外围奔跳,也至少要落四五次脚,被毒物咬上中毒的风险非常高。
何况他若跑了付思雨可怎么办?
而背着她跑的想法更是一冒出,便被吕同掐掉了。
他一个人都极可能被咬,两个人不就是送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