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常子达眸中浮起一片萧瑟,一片自嘲,黯然道:“连苏师弟都能看出在下是躲在黄龙谷中,那其他人也应当能看出来吧?”
他忽然笑了笑,摸着腰间玉坠问:“苏师弟对生命,哦,或者说活着的幸福有什么看法?”
“活着的幸福啊?”苏子昂摸摸头,说:“一直以来,我又穷又没本事,先是差点让野狼吃了,然后差点让山匪关一辈子,每次脱身后我都会想,还好我没死,最大的幸福便是找到我娘和姐姐,然后保护好她们。”
“找到你娘和姐姐便是幸福么?”
“恩,是啊,难道不是这样么?”
“哦,这样真好。”常子达微笑着说:“在下与苏师弟不同,我从小生在华清城世家常府,一直衣食无忧,便是上太华山修道也是简单不过的事情,而且灵石仙丹任我消耗。”
“这样多好,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可是我并不快乐啊,我好象不如苏师弟阳光和快乐。”
苏子昂很想说,你这纯属吃饱了撑的,没病瞎叫唤,把你扔无间海中筛二个月金子,啥毛病也没有了,但嘴上却问:“常师兄烦心事是什么?”
“一颗真心。”
常子达眯起丹凤眼,望着斑驳陆离的暮色,苦涩的说:“我爱一个女子,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可近来我感觉她在骗我。”
“感觉当不了真吧,常师兄为何不亲口问清楚?”
“有些事儿,当亲口去问的时侯,多半已经假了。”常子达笑了一笑,独自吟咏道:“一两黄金一两心,可叹世人啊,只识黄金不识心。”
这些话儿,苏子昂大半没听懂,猜测应和常子达说的女子有关,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常子达牵肠挂肚,可又躲在黄龙谷中不愿出去面对。
翌日,常子达仍然在暮色苍茫时走出草棚,站在山尖上向谷外眺望,蓦然,他身形飘起一阵风般遁回草棚中,再也不见现身,似是见到天敌般紧张。
一名身材苗条的女子从黄土中走来,白袍如雪,黑发在风中凌乱飞舞,脚步轻盈,径直奔到常子达草棚中。
“常师兄......”白袍女子清脆的叫了一嗓子,然后声音低了下去,仿佛在诉说什么,苏子昂一见女子身上白袍登时明白,白袍女子定是秀水峰的一名女弟子。
草棚中的常子达一声不吭,草棚外白袍女子一直不停的说着什么,顺风时,偶尔传来灵石两个字。
半柱香后,草棚门忽然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