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嘶鸣,脚下黄土小径蜿蜒曲折,两边枯柴垛上挂满绿色的小葫芦,苏子昂乘着凉风,疾步向家中奔去。
苏家位于桃花小镇的北首,一座以黑砖为墙的独门宅院,经过苏母和苏子母的精心收拾,小院内外干净整洁,一群家鹅听到苏子昂熟悉的脚步声,远远伸长脖子哦、饿、大叫着表示欢迎,正屋中见不到热气腾腾的灶火,一把笤帚打散了把,孤零零的躺在屋门外。
“我回来了,人呢?”
苏子昂心中升起一股不安感,几步冲进屋中,不见母亲苏氏,只见姐姐正在桌前擦试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这柄短剑一尺有余,乃苏父的唯一遗物,应是军中代表功勋的象征,苏子青并无如以往般迎上去嘘寒问暖,神情有些呆呆发愣,双眸中徘徊着一抹雾水。
“姐,那剑太锋锐,别擦它了。”苏子昂连声提醒,说着蹿到厢房一看,问:“娘呢?姐你不高兴啥?”
“娘去舅舅家了。”苏子青顿了一顿,泪水慢慢涌出了眼眸,说:“舅舅今天扛着三匹绸缎布来咱家说媒,要我嫁给郑员外。”
“什么?”苏子昂立刻火冒三丈,只听苏子青抽咽着说:“娘和舅舅撕打一番,把屋外的笤帚打散了,然后又追去舅舅家说理了,让我在家等信儿。”
“我去舅舅家看看娘去。”苏父去世后,做为苏家唯一男丁,苏子昂最见不得别人欺侮郑氏和苏子青,他一把夺过苏子青手中短剑,拔腿蹿出屋门,等苏子青叫着赶出来时,人早跑的没了影。
暮色苍茫,凉风习习。
小镇中户户家中飘起炊烟,十四岁的少年顺着熟悉道路向舅舅家飞奔,镇中间远远出现一片数进的院落,正是郑员外府,苏子昂奔跑的脚步慢了下来,对这座府院的主人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仇恨。
“若没有郑员外多事,今日一切事便不会发生,先将郑员外骂一顿......”少年人的心,夏天的雨,想那下那,苏子昂将短剑向腰间一别,在郑府院外找了一株大槐树,攀着便爬进郑府。
晚暮后天降凉风,郑员外忽然来了雅兴,要在后花园的凉亭中摆酒临风赏秋,身边两位婢女刚刚离开去端菜,一个人影从暮色中出现,喝道:
“郑员外,你多大年纪了?还打我姐主意,要不要脸?”
“苏家的小兔崽子?”同是一镇之人,郑员外仔细看了苏子昂两眼,依稀还记得模样,他一挥手中的折扇,嚣张的说:“小兔崽子会说人话嘛?我日后是你姐夫,讲点家教行不行?
顿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