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卿慕告退离开,却只剩下齐连城脚步踌躇,止语还休。
萧卿之堪堪抬眼,疑惑:“嗯?连城可还有其他事?”声音慵散。
齐连城眸光闪闪,唇瓣蠕动了好几次,才决定拱手道,“微臣自知自明,知道不该询问皇家内事,也自知皇上有得三宫六院不会心系家妹瑶儿,但微臣却只有这一个妹妹,还望皇上以后能够善待,微臣感激不尽。”
萧卿之坐在案桌前,未语,一双深邃的凤眸淡然地看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在案桌上,五指弯曲,一下没一下地敲击。
气氛骤然有些怪异起来,齐连城不知乾清帝是何态度,单说这不言不语敲击的声音,就让他心底彻底没谱,心口‘突突’猛跳。
就在他不知是退进的时候,萧卿之突然开口,“连城,朕与你从幼时相识至今,少说也有二十年的情分,难道你还不明白朕的为人?”清冷的语气似冬日的湖水寒凉。
齐连城霎时白了脸,目中的愣怔,许久不散,就是因为有时你太过分的清楚,才会导致你会如此怕一人,就像此时,他却清晰地知晓帝王之意。
他连忙下跪,讲道:“是微臣愚笨,公私不分,竟昏庸到置国于不顾的地步,但请皇上定要放心。”神色凝重,嗓音沉沉,“微臣对中渊赤胆忠烈,只要中渊有我齐连城在的一天,微臣绝不会让中渊变为散沙!”
萧卿之抿唇,眉目凉寒,“连城,你无须这般紧张,朕又岂会是不明是非之人,当你做一件事不求回报的时候,那么这一件事,都是因目的而目的。”
齐连城浓黑的眸中有很多复杂的情绪掠过,何为目的?
倏地想到了什么,抬眸朝萧卿之看了过去,见到男人却朝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他恍然,谢罪:“皇上赎罪,微臣此去浙西定能歼灭匈奴,振我中渊国威!”
“去吧!”萧卿之阖住了眸子,不愿多语,面上的乏意明显,便摆手示意让其告退。
“朕会尽最大的力量保她,护她,但若她坏了朕的目的,朕就不知了……”
在齐连城转身离开,却关门之际听到帝王这么幽幽的一句话,不是警告却胜似警告,竟无端听得让他心头胆颤不停,冷汗淋漓。
他唯有祈祷,希望瑶儿在宫中不会触及到乾清帝的逆鳞,不然,齐府上下几百口人命危浅!
待所有离开,萧卿之这才缓缓睁开眸子,瞳孔一片亮闪,似乎,方才那个甚是疲劳的人不是他。
他站起身,颀长的身姿,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