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脚的木盆被潘金金蹬翻在地,水淌了一地。云容捂着脸仰坐在地上,血从嘴角流出,但呆愣片刻就伏跪在地,含着泪想哭不敢哭惶恐地望着潘金金:“少主,婢子不知哪里做错了什么,请少主明示。”
这屋里的动静引来了墨画,墨画走进屋子,看见眼前的一幕,虽然诧异,却只是静静站立原地。
云容见墨画没有动静,哽咽叫了一声:“墨画……”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姐妹,而且从来没有见过潘金金责罚屋里人,墨画忍不住看向潘金金:“少主……”
潘金金:“墨画你不要为她说话,你要为她说话,你就和她一起跪下。”
从前,她把下人当姐妹,当朋友,现在她明白了,下人就是下人,混淆界限只会令自己深受其害。
墨画一怔,她本来想为云容求情,但却记起自己的身份,潘金金是主,她是仆……面前的潘金金依然是那个五官尚带娇憨稚气的少女,但眉眼之间却闪烁着冰冷,好像忽然间换了一个人,竟有了几分潘仁那样的威仪!
墨画不由心尖一颤,默默走到潘金金身边,站立不动了。
云容隐约感到今天不同寻常,她不由想起刚才在屋子里挨的那几巴掌,难道潘金金听到她的咒骂了?不可能,她是在心里想的。云容遍体生寒,却拒绝去想,跪着扑向潘金金:“少主,云容不知犯了什么错,求少主饶恕云容!”
潘金金本可避开云容,却一脚蹬在她肩上,那云容刻意不抵抗,在地上滚了几滚,脊背撞到墙上才停下来,因此鬓发散乱,口角流血,看起来更加凄惨。
墨画眸子里闪过不忍,但犹记着潘金金之言,攥紧了手心看着。
潘金金今日才留意到这个云容还挺能忍的,难怪在她身边隐藏了那么多年都没发现。
“云容,你没犯什么错,就是不该到我这城主府里来。”潘金金道,她娘一时好心收养了她,却是养了一头连白眼狼都不如的畜生。
云容心底不安更重,却拼命摇头:“没有,没有,婢子一直很感激夫人收留婢子,要不是夫人和少主对云容百般照顾,云容早就饿死路边了……”
云容偷窥潘金金面容,只见她垂眸沉思,并不像想象中的一脸怒容,想起平时总是两句话就能把她给哄住,哭道:“夫人将云容当做女儿一般,云容也将夫人当做亲娘来看,还将少主当作……”
“住口!你把我娘当作你娘,那你就该是少主了?你也配?!”潘金金忍无可忍,一口打断了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