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艺的也都不容易,毕竟能拿来卖艺的本事,都不是一般人能来的了的,否则谁花钱去看你啊?
在我小的时候,南桥卖艺的还不是很多,人也不像现在这么集中。毕竟除了南桥以外,还有盛德路西、白马口、西市口、八尺巷这几个历史更悠久的场子可供集中卖艺。
可是随着来元兴城卖艺的人越来越多,盛德路西、白马口、西市口和八尺巷都已经人满为患,后来甚至挤到连说书的都找不到场子的地步。多出来的卖艺者只能往南桥这边来,结果南桥很快也步了前几个场子的后尘。
肯赏钱的人就那么多,能赏的钱也就那么多,赏了这家,那家就没的吃。换而言之,卖艺者越多,竞争就越激烈。为了争夺观众,像这女人这样,以大冬天露白腰的方式吸引客人的卖艺者就算是比较本分的了。很多卖艺的为了拉观众,干脆直接用荤段子暖场,或是直接露不该露的地方。
那女人也是大方,得了钱之后,直接停了盘子,把只能裹住胸部以上部分的棉袄猛得向上一掀,然后赶紧放下。她的棉袄显然有些小,而且有些紧,她的胸部太大了,也太重了,在失去棉袄的包裹之后,它们就直接坠下来,直接包根本就包不住。
她这一露,立刻炸了场——所谓的炸场,就是观众一齐叫好,而且叫好声震耳欲聋,以至于周围的场子和台子无法继续演下去。炸场之后,我身旁的一个汉子大声喊道:“我这儿有两毛!再来几个爷们儿凑够一块!让大伙儿再过一次瘾!”
这人一挑头,立刻有人响应。
“我出一毛!”
“我也出一毛!”
“我出两毛!”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几个汉子就又凑出一块钱来,由那挑头的汉子拿着,扔进女人脚前的瓷碗里。
反正已经露了,而且短时间内也塞不回去,不如趁势多露几次,多赚几块钱——我虽不会读心术,但我觉得那女人就是这样想的。
在这之后,那女人又露了几次胸,挣了好几块钱。直到场子里没人再掏钱,她才不紧不慢穿好衣服,收拾好东西,撤出了场子。
撤场的时候,有几个衣服干净的汉子尾随过去。那女人显然知道有人跟着自己,她在不远处停下,与那几个汉子小声交谈了几句,然后便往领头的汉子怀里一扎,跟着他们走了。
“我说你是真的傻。”
那女人走后,我对一脸意犹未尽表情的老农说道。
“一块钱就看个胸,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