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头隐约传来些说话的声音。
“爹,这天太冷了,你身子又这样,总归不能再去了!”是女子柔顺的声音,扬高音量带了些许的着急语气。
接着男子猛咳了两声,无奈道:“这几日上工正赶的急,上头要造一批新兵器,人手不够,我不去不行。”
“那便请假一日,怎么也得去找大夫来看了病再说。”
“请不得,请一日假扣三日的工钱,那不是白干了吗?”
沉重的一声叹息。
女子隐隐的带了哭声,是真的已经没有法子了。
那铁匠的活本就极累,干上一整日下来,浑身是伤,这入了冬,天气越发严寒,冻的人连工具都拿不起,再这样下去,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萧青山面色冷然,听着外面人说话,一一收进耳朵里,却毫无反应。
只是扯了扯毯子,把阿弃围的越发严实。
“那宁大将军不是一向以百姓为先吗?怎么就如此不通人情!”女子高声啐了一句,接着,被男子捂住了嘴巴。
“这话说不得!”音量压低了许多。
萧青山听见“宁大将军”四个字,手一抖,当时便猛然坐起了身,这一遭动静不怎么大,但阿弃还是醒了。
“爹爹。”阿弃揉了揉眼睛,出声唤了一句。
萧青山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好好躺着,然后下榻,大跨两步,开了房门。
外头的木棚子里站了两个人,一个身穿湖蓝棉麻衣裳的女子,头挽双螺髻,以蓝色发带相缚,大概十五六岁模样,水灵灵的,而旁边的男子,灰麻衣裳,身材精壮,面上却是满满的疲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