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聪明人谈话果然省心省力呀。”
粗厚之声别有一番低沉阴冷。大宗师赞叹之中却是暗怒在心,但因看出闻人然对敌方针与素还真等正道大相径庭,略一思考终于还是允准,随即望向杜舞雩道:“好友,杀与不杀,在你考量了。”
“唔?”
微疑声中,只见另外一枚铁钥落入掌心,杜舞雩不知为何心生一阵失落,接着满心郁结的将关键之物妥当收放,闷然回话:“有劳好友多年看管。”
“原本就是你之物。不过,你真下得了手?”
漠然一问,薄了相互之间隐约本就不存的情分,大宗师仿佛满怀不快,再不看一剑风徽半眼,昂然转身踏入黑暗:“箴宫,送客。”
“不用不用,我来就好。”
挥扇挤走金无箴,凉守宫一脸谄媚,当先引路而行。心内充斥歉疚,杜舞雩无意辩解,遂与闻人然同出了烟都山中山。
然而,此行虽得诛邪必须之物,闻人然反对古陵逝烟更感兴趣,忽朝杜舞雩道:“临走之前还用话术挤兑你,古陵逝烟这人你最好不可尽信。”
“吾明白……”
纵使不喜背后道人是非,杜舞雩亦早看清大宗师市恩求报的为人。可惜一剑风徽偏偏吃这一套,只要古陵逝烟一日不越界线,他就一日不会与之决裂:“不论如何,暴雨确是故人之子。在你们找到解破邪法之前,吾希望云鼔雷峰的高僧,能够给他最后一段反省的时间。”
“比起欲界与逆海崇帆,暴雨心奴的危害微不足道,这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请求。”
“多谢体谅。”
难以排解胸中苦闷,但经连日深思细考,杜舞雩终对未来将行的道路有了选择,敛去面部愁纹肃然道:“没有暴雨掣肘,弁袭君也会想出其他方式逼我就范。与其被动接受,吾想主动回归逆海崇帆。”
“回去的是一剑风徽?”
“自然非是一剑燎原。”
“这?”
领会杜舞雩用意何在,闻人然不免诧异,抬眼反问道:“我和弁袭君见过面。恕我冒昧,黑罪孔雀会轻易信你吗?”
“他不会信任,却一定会重新接纳。如果我能重回潜欲,你们对逆海崇帆的诸多计划,总不至全然不知。”
“嗯……天谕其人又是如何?”
“当初三人结义立誓建立逆海崇帆,乃是为了苍生大义。但是不知从哪一日起,鸠神练突然有了改变,不再是救赎绝望中的人民,反而成了用杀戮创造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