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有机会铲除恨你入骨的敌人,大宗师为什么要拒绝?”
“前提是……你们的确有能耐致他于死地。”
声调骤然一冷,古陵逝烟漠然再道,“暴雨邪法难破,古陵须替烟都与自身设想,无法因你单方面的言辞而做出承诺。”
“所以,只要杜舞雩亲自登门,你就愿交出钥匙?”
“噢……阁下意有所指。”
手上动作一顿,古陵逝烟闻声灵机应变,表态竟是滴水不漏,兀然提元传声烟都之外,“你既已来此,何不现身一会?”
“唉……追浴沂之风徽,法舞雩之咏叹,心与剑适,雅与道俱,物我浑一,潇洒忘机。”
郁郁沉风吹扫荡开一片空途,脚步落地传出满心凝重。感恩之情不可忘怀,一剑风徽再对救命友人,仍是难解犹豫之情:“好友,可否请你交出锁匙?”
“暴雨心奴邪术与潜欲同出一源。当初潜欲死印之力在身,你明明有杀他的机会,却因顾念挚友旧情仅将他囚禁,放了暴雨一命。”
似追忆,似偏导,古陵逝烟低沉浅叹,顾左右而言他:“现在失去死印的力量,你已杀他不得。另外,惜情如你又因何起了杀心?”
“人,吾并不想杀。但,当初交你锁匙,是为让你宽心,以免暴雨脱困,令你首当其冲受害。然而时至今日,暴雨已被囚禁在云鼓雷峰,对好友你再无威胁。与此相反,逆海崇帆如若有意招揽暴雨,留下锁匙只是让你受害。”
句句肺腑之言,皆为朋友着想,杜舞雩语重心长,却未即刻等到回应。一阵长久静默之后,挡住真容的屏风陡然拉开,接着响起沉着步伐,走出冷暗烛火。
“言之有理,困雨井之钥原为你所有。好友你即上门索取,古陵逝烟本不该拒绝。但……”
深沉巍影如泰山不动,平静淡看杜舞雩,伸手从腰间取出锈蚀斑斑的锁匙,随之做出意外举动。只闻闷然碎声乍起,顽铁般的钥匙竟如沙泥粉碎,被大宗师摊手扔下飘然落土。
“大宗师?”
“你们担心暴雨,吾不愿生变。毁去囚禁暴雨的锁匙,才是解决我们之间为难的最佳方式。”
“这!你、我,唉……”
未料古陵逝烟这般作为,杜舞雩却亦心头一松,乃为自身终不需为暴雨性命做出两难抉择。闻人然见状突地打破沉默,道:“很精明的判断,却无法令人满意。”
“在商言商,就算吾现在交出锁匙,你们会打消对烟都的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