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然虽说得到了有关音土的下落,但一直留守地母半峰的鬼吟诗能否在牧神手下存活仍是未知数。
而因立场差别,玄同能够如实说出地母半峰的具体方位,已算是仁至义尽。闻人然也不苛求更多,正准备孤身前往森狱一探之时,却在枫林西南十五里处,遇上了意料之中的麻烦。
“论剑海主席步渊渟,见过前剑评会冠座。”
“……冠座,步主席是认错了人?”
黑海森狱主力在火宅佛狱,天疆会暂弃其而进攻论剑海,本是顺理成章的选择。但牧神如今个性极端、态度强硬,论剑海又与天地蝱沆瀣一气,闻人然确无参与双方之争的意愿。
似未听出言中排斥,步渊渟态度恭谨又道:“神劫之后,当今之世,谁人不知疏竹影与冠座原为一人。当初闻人兄与剑界神话风之痕,同时参与两届剑评会,些微之差令人遗憾。光论剑道、剑理,闻人兄并不逊色任何一届冠座。而疏竹影又曾夺冠,称呼阁下一声冠座,该是实至名归。”
“这不该是你找我的本意?”对方把自身位置压低到这种程度,闻人然也就没表现得太过尖锐嘲讽,索性开门见山。
步渊渟虽仍觉闻人然态度冷淡,却还是松了一口气,鼓舞精神道:“吾明白森狱之战,让兄台对论剑海产生了很多质疑。但阁下就未想过,牧神也不可尽信吗?”
“哦,愿闻其详。”
“其实,蝱尊当初对牧神下手,也是迫不得已。久远之前三阳同天,天下众生无一不能长生不老。但有一日,牧神突然背信弃约,意图单方面收回古曜,方才酿成当年祸端……”
一五一十应答解释,步渊渟负背之手却是真气隐发,隔空控制断枝留字湿软黄泥,写一行,消一行,暗吐真情:“身中天地蝱蛊毒,性命操于他人之手,助纣为虐实属无奈。”
“嗯?”
“具体如何,蝱尊有书一封尽写过往详细,还请阁下一阅。”
一封书信两分明暗,步渊渟不卑不亢将之递出。闻人然心思一转终未推拒,当场便将其拆开阅览。
“所以,天地蝱是受阎王的挑拨,才会对牧神痛下辣手?”
“正是如此。蝱尊本愿天下共沐三阳同天,奈何牧神为一己之私独吞古曜,实是罪大恶极。”
“但我听说,三阳同天并不一定是好事。因何主席如此执着?”
步渊渟坦然道:“只有拥有永恒的性命,剑者方能不受外物所限,追求无止境的剑道。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