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刮得脸又冰又刺的,有股别样的冰凉冷意,在脸皮上沁然散开。
唐安宁伸手摸了摸,掌心一片湿濡,才意识到,她竟哭了。
为什么会哭?
唐安宁不知道,或许是不想去知道。
她黯然转身,回到熟悉的院子,熟悉的屋子。
“爷爷……”
这是唐宏海以前的睡房,老人的灰白遗像原本是放在抽屉的,昨天才摆出来。
照片中,老人一如往常般慈祥和蔼,目光温和,微笑地望着她。
她的思绪,又回到了从前。每当她从学校回家,老人都会早早在门口等候着。看到她脸上立刻就会展露出,最亲切温暖的微笑。
老人一手接过她的手包,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即使后来读大学了,看她的眼神,仍像是在看几岁孩童般慈爱。
他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女孩的身影。
即使如此,唐安宁都希望,自己能够永远当那个女孩的替身。
所以即使成年了,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她在老人的面前,仍像个小女孩般娇憨又乖巧。
她知道老人疼爱自己,无论是把她看作当年夭折的女儿,还是仅因为她是唐安宁。
却万万没有料到,他会留下这么一大笔的遗产,给她。
还是在16年前,就已经准备好的。
“爷爷……”
唐安宁捧着老人的遗相,泣不成声,在心底,却默默地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曾经,她以为两人那么地亲密,亲密到不分彼此,以为自己是距离他最近的人。
却原来,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痴人梦想而已。
无论是户口本上的夫妻关系,还是生活中密不可分的贴近,她根本,从来就没有走近过他。
那个男人,毫无预召地,再次闯进她的生活。
没错,这是第二次。
而第一次,是在16年前,那时她六岁,他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