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带泪,心中发誓,找到机会,一定要查出是谁害死阿爸的!
同时,他拔出了腰间长刀,吼道:“脱脱这个草原上几百年都没出过的坏种,不敢当面出手,背后害死我阿爸,我发誓,要灭亡脱脱全家,鸡犬不留!”
这就是政治。
当孝庄接到要求格勒珠尔根城里的人帮助他消灭杀父仇人脱脱的时刻,就知道,这一局她赢了,有些险,有些后遗症,但足够的有效。
只要一旦动手,两边的仇恨一起,就不是那么容易停歇,虽然带来的问题不会,但是,却也足够办事了。
破大天去,和脱脱的部族,其核心的力量都不大,都是通过吞并吞并再吞并来做事的。
这一点,与汉人政权的统治术不同,汉人喜欢自耕农为核心,都是一个个的个体,因此,是以宗法宗族之类的玩意儿统治群众的,而在草原,却玩的是另一个游戏。
一个天纵奇才的少年,团结一些伙伴,逐渐将手下的部众越聚越多,由于他作战勇猛而智慧,屡战屡胜之下,每战后,可以掠夺到大量的资源,每个手下都有许多奴隶,而牧民越汇聚越多,这个时期,基本上没有废柴,而各地的部族纷纷加入,甚至这些部族的总数,要数倍于这个主角的势力。
但是,这玩的是一个信心游戏,里面也不存在中国古代所谓忠君爱国的思想,一旦那些大大的跟随者发现,跟随的这个大汗,不太像是可以带给他们荣华富贵发财的大好日子,就会好像崩盘的传销公司一样,大家忽忽悠悠的就跑路了。
这也是为什么,圣人,胡人无百年国运的原因,顺风顺水的时候,固然凶猛异常,但一旦走了下坡路,他们散落的速度绝对比夏天的雪堆还要快,这不是人的问题,而是草原这个独特的位置,所产生的独特的情况。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嘛。
因此,想要继承族长的位子,坐稳他,第一件事,反而是应该抓稳兵权的情况下,狠狠的打击脱脱,从他那掠夺东西。
这样的话,才能在普通牧民心目中,尤其是那些能拼能打的壮男心目中,树立下,跟着有肉吃的心理记忆,誓死跟随着混日子。
历史上,准噶尔就是依靠这一招,利用中欧陆上贸易的最后光明,赚取了大量过路费后,豢养起了自己的核心死忠,才能够与女真人抗衡几十年。
在中古时代的作战方式中,突然袭击营地,是一个非常经典的方式,无论是关羽还是韩信,都最喜欢趁着黑夜袭击敌营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