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陵,凰天。
歌舞升平依旧,每晚仍旧豪车名车络绎不绝,并没有因沧陵的人情变迁而热情消陨。
芙蓉倚靠栏杆,手持一杯红酒。
凰天大厅里禁止抽烟了,源于数月前一次不大不小的火灾事故,一位客人的半熄烟头烧了帘幔,火苗倒是窜的不大,没有人员受伤,只熏黑了半面墙,凰天关闭了一天重新整顿装修。
当时蒋小天他们几个以为是有人故意闹事,想查监控揪出放火的人,印宿白一听这事儿立马拍桌子,跟蒋小天说,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位爷这么嚣张!伍哥阻了大家伙的愤愤不平,跟他们讲就是一次小意外,对方是喝醉了酒的客人,又叹道,谭爷走了,蒋姑娘也不在,凰天已经不是从前的凰天,你们以为谁还能捣乱啊。
一句话令所有人都缄默了。
从那天起,除了包厢客人,凰天整体禁烟,伍哥在凰天的入口处直接贴了个大红牌,上面写着:Nosmoking!芙蓉抿了一口红酒,看着舞池中央正随歌而舞的姑娘,听着夜色中被音乐盖住的众人的寂寞,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是啊,今非昔比,哪还有能来捣乱的人?
曾几何时她就想过,这世上从没有花好月圆,也从没有天长地久,只着瞬间馨暖已是不易。
曾经那个你以为能伴你长久的人,也许一个离别就是永生不见,例如谭耀明;也许一转身就有了另样人生,例如蒋璃。
芙蓉也有了自己的人生,在这凰天,蒋璃临走时给她安排妥当,她成了凰天的持有人之一,跟伍哥一起打理凰天。
能过平静安稳的日子一直是芙蓉所期待的,像是如今,现世安稳,她也不用再像从前那样对着男人陪酒陪笑,谭耀明给了她经济上的独立,而蒋璃给了她人格上的独立。
可是啊,她就这么看着整场的热闹,总会想起从前的日子,想起每每听说谭耀明来,姑娘们热切的打扮自己心潮澎湃的场景,想起蒋璃给姑娘们调理身体时的一脸不耐烦,呵斥她们说,怎么不喝死你们!脑袋都被门挤了是吧?
手头真是紧的话跟我说跟谭爷说啊,犯得上这么糟蹋身体死喝吗!芙蓉轻轻一笑,仰头饮尽杯中酒,眼角却湿了。
身后有人戏笑,“这不是凰天的台柱子芙蓉吗?”
芙蓉转身一看,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有着走向油腻男的标配:啤酒肚,发际线挺靠后,其貌不扬,但能进这里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
不认识。
这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