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预知就让夏昼心里如同长了荒草,忘了挣扎忘了推搡,任由他疯狂似的吞噬着自己。可眼泪长了脚,爬满了脸颊。
他就并着她的眼泪和气息卷入撕磨的唇齿中。夏
昼用力藏着眼泪,但也藏不住了,她哽咽念着他的名字,“东深……东深,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见
到他之后所有的愤怒、不甘和委屈统统都在他这一吻中变得荒凉,而他的那句穷途末路的话让她心生恐惧。
她才知道,自己的所有不甘和愤怒都只是担心两人不过一场镜花水月。现在,陆东深就说了这么明明白白的话,形同磐石,终于将她分筋断骨,碾得血流成河。她
恐慌。
她的生命里就只有他了,不是吗?
夏昼的话落在陆东深的耳朵里,他停了动作,却迟迟没有抬起脸。她恍惚觉得胸前衣襟濡湿,如果陆东深没有说刚刚那句话,她会以为他在流泪。但他是陆东深,怎么会有眼泪?真
正被泪水打湿双眼的人是她,她试图撑起他的头,想看他的脸,然后看着他的双眼问他,是不是?是不是不要我了?可
陆东深始终没抬脸,也没回答她的话,任由她的情绪崩塌,然后,用力吻她。
“你说话……说话啊,你……”夏昼敛不住倾盆大雨的苦涩,终于还是泣不成声,剩下的话全都哽在喉咙里。
她想听他说,只是玩笑话。她
想听他说,囡囡,我从来没怀疑过你。她
想听他说,我想成为你的丈夫……
而不是听他说,我们终究还是走到了穷途末路。
她信命却从来没认过命。
哪怕是三年前面临的生死,哪怕是被人生生关进精神病院,哪怕当她一刀割了手腕,那个时候,她嘶吼过、疯狂过,流过血尝过痛,可都抵不过今晚的这一场歇斯底里的痛哭。身
上的男人突然起身了,甚至没整理一下凌乱的领口转身就要走。
夏昼连想都没想扑到他身后,紧紧搂住他的腰。“
你别走。”她的手臂都在颤,跟她的声音一样。
最根源的恐慌让她再明白不过,她怕失去他,她离不开他,就像无法离了空气和水。
哪怕知道他就是毒,可她已经病入膏肓,普通的药再无办法医治,只能靠着他的这剂毒品,维持她的生命。她
终于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可
那又如何?
这一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