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就发觉与她一道来京城的伙伴们有些生疏,每常她从亲戚家带点心回来分给大伙儿吃,便有人酸溜溜道:“你可是有亲戚的人,跟我们不一样。”
三五回下来,杏儿也有些生气,她可不是包子,任由人说不敢反驳。再有人说闲话,她便道:“我家是有亲戚在京城,我可做不来那些个白眼狼不认人的事情。”
旁的小姑娘听了,心想:是啊,人家有亲戚在这里,总不能为着莫名其妙的缘故,就不许人家去走亲戚罢?
那个说话的将点心掷回碟子里,脆声道:“你倒是认亲戚,人家拿你当狗儿养哩!”
原来小姑娘都好面子,说酸话的这个姓米,平日里就争强好胜些,到了京城更不肯落在人后,要维护太平县女学的面子。
这些日子她看着杏儿忙成那样,连皇后都见过,心中自然酸溜溜,偏又听见人嚼舌根,道杏儿原不是皇亲国戚,不过巴结宜安巴结得好,宜安给她两分面子。
这下可大大伤了米姑娘颜面,偏又看见杏儿笑眯眯拿着点心请大伙儿吃,她一想这东西是人家养猫儿狗儿似的赏赐下来,杏儿在京城里摇尾乞怜,连太平县女学的人都丢尽了,哪里还能忍得住那口气?
杏儿可不明白这里头弯弯绕绕,米姑娘硬气,她也不甘示弱:“谁人当了狗谁人晓得,帮人咬自家人,才是真当狗!”
话越说越僵,别的几个姑娘也都尴尬,有人想出来打岔,米姑娘道:“我晓得你们都是她的狗腿子,少装好人!”
她把人撅回去,旁人再有理也不好劝说,只好左右为难地看着她两个拌嘴。米姑娘气性大,气得脸都红了,胸膛一起一伏;杏儿只顾冷笑,眉目间一股子煞意。
正僵持着,含芷蹦蹦跳跳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弓,口里道:“杏儿姐姐,我今儿射术又进步啦!”
原来含芷自从看了杏儿射术厉害,便缠着要学,这两日正自勤学苦练,立志要和姑母、杏儿姐姐一样厉害。
含芷还笑着跟大伙儿打招呼:“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呀?”
家丑不可外扬,放在这里,便是太平县的丑不能丢到京城,杏儿看米姑娘一眼,拉着含芷坐下,给她揉手腕子:“射完箭定要揉一揉,要不然明儿手疼得写不了字。”
含芷眨眨眼:“那样岂不是不用写功课?”
“功课总归要写,还不是你自个儿受罪?”杏儿一指头点在含芷脑门上,含芷哈哈笑,她才学会走路说话时,就闹着要上学,如今也爱读书,不过说笑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