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着偷奸耍滑,人家自有说法:“月娘都这般,凭啥我们不行?”
百合若是一味回护月娘,这女学迟早规矩崩坏,管不下去,因此月娘自个儿想通,愿回家去当家理事,百合顺势应下。
反正青松是她看着长大,自家兄弟的人品有啥信不过?哪怕青松将来对不起月娘,百合也能压着他不敢做混账事。
月娘辞掉差事回家,青松无可无不可,依他说,女人家爱在家也成,爱在外头谋差事也行,总归一样,干啥事都该认认真真做好,若是丢三落四、浮皮潦草,嘴上说得再好听也没用。
朱氏比哪个都高兴,与李篾匠说:“女人家还是在家的好,成日家往外头跑,像啥话。”
她老人家三个闺女都“不像话”,更不肯听她话,倒是儿媳妇还有几分她老人家风采,很晓得汉子儿子最要紧。
月娘其实与朱氏说不到一处,不过朱氏要夸她,她也不推辞,笑嘻嘻受了,道:“亏得娘帮我看着斐哥儿,要不然我哪里打得开转身?娘才是咱们家的大功臣哩,生了青松并几个姐姐,还将他们养大成人,我也是生了斐哥儿才晓得不容易。”
一番话说得朱氏竟有些感慨,擦着眼睛道:“我这些个儿女,出息是出息,一个个铁石心肠!你倒能体贴我苦心,真是想不到的事情……”
这老太太真不会说话,月娘笑意僵在脸上,半晌才说服自个儿,这是婆婆夸她哩,比起往日那些个指桑骂槐,已好了不晓得多少。
自此婆媳两个更好些,可既在一处过日子,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有些牙齿磕碰着嘴唇的时候。煮饭要稀要干、要软要硬,炒菜咸淡,给斐哥儿穿薄些还是厚些……只消想头不一样,难免攒下些怨气。
不过一个要笼络丈夫,一个要讨儿子欢心,不是大事都只好忍着,只当家中和睦。至于青松,人说不聋不瞎不做阿家翁,他男子汉顶门立户,他要装聋作哑,两个女人也没法子。
青松居中调停,婆媳俩相互忍让,总算相安无事几年。
日子一晃过去,李斐开始学说话,朱氏与月娘暗中争夺儿孙欢心的争斗始终未曾停止,譬如李斐说话时,先叫娘还是先叫奶奶,她两个都能争斗出无数事端来。
两个女人把李斐当作彩头一般,生怕斐哥儿不亲近自个儿,争相要宠爱斐哥儿,再加上青松疼爱儿子,李篾匠也溺爱,斐哥儿性子越来越霸道,竟有些像朱氏年轻时。
有时月娘带儿子去大姑姐家,放斐哥儿与如真兄弟几个玩,如真年纪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