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没有一丝浮尘,叫柳义这个做男人的又有脸面又舒坦。两下里一比,柳义就看出吴四姐做事情浮皮潦草来,偏她还觉着自个儿累得很,成日跟柳义连声抱怨,柳义不由更加后悔,竟不是弄了个小老婆回家,这是请了个祖
宗,就差没叫他去伺候她了!
他瞧着落了一层灰的桌子、油污点点的灶台,就连黑子都不如前几日油光水滑,还不如托付给隔壁家人时候好看,不禁深深叹口气,感到十分挫败。
他也不晓得,咋就稀里糊涂地把日子过成了这样。
挨了两日,柳义到底挨不住,这日一早,吴四姐又煮糊了一锅稀饭,扎着一双手含着两包泪,可怜兮兮地跟柳义哭:“大哥,我又做错事情哩……”
柳义脸上再没了笑容,淡淡道:“不要紧,糊的也能吃。”
他忽然想,彩凤也不是没煮糊过饭,乡下土灶总有火力不匀的时候,可彩凤总有法子去掉饭里的糊味,她当时干了啥来着?
柳义不觉将问题问出口,吴四姐都快急哭了:“大哥,我哪儿晓得这该用啥法子啊?”
她但凡会过日子,也不用死活缠住一个男人才活得下去。
柳义看吴四姐一阵,摇摇头:“你别搅这锅饭,上头这层还能吃,我待会子去趟城里,你吃你的。”
吴四姐眨眨眼:“大哥,你还去城里啊?”
“我媳妇闺女都在城里,我总要去看她们。”柳义说着锁了卧房门,乡下人再淳朴可不傻,他又在外头闯荡过,哪怕想着娶吴四姐做小,也得防着她卷了细软逃跑。
吴四姐也晓得柳义防着她,她来了这几日,硬是一文钱没得着,每回出门买肉买菜,柳义都事先估好钱给她,她顶多抠下来一两个子儿,连买包红薯丸子都不够。
柳义一出门,黑子就卧到院子里看着吴四姐,吴四姐心惊肉跳,连厨房门都不敢出,只好坐在那里慢慢喝两碗糊得苦涩的稀饭,心里也怨恨柳义不是个东西。
却说柳义饿着肚子出门,直奔县城。这人只有在没了的时候才晓得怀念和珍惜,以往李彩凤把他浑身打理得没有一处不精细,他也不觉得哪里不对头。这才几日,衣裳脏了没人洗,吴四姐洗过的衣裳,领子上还黄乎乎一层油,他没法子自个儿再洗,差点儿搓破衣裳。衣裳穿着不舒坦,肚子也饿着,更别提这心里一
阵阵难受了。到得县城,柳义本打算直奔女学堂,想了想,又随便找个路边小吃摊,要了碗肥肠面吃——这些年他给李彩凤照料得嘴刁,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