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她一出门,这流言就要满天乱飞,不由更气闷:要是媳妇跟他一道回来,就不会有这些闲话
。邻居家炊烟升起,柳家冷锅冷灶,连口热水都没有,柳义唉声叹气,吴四姐看在眼里,要做个贤惠模样,道:“大哥,柴火在哪里?我去烧些水,就是在旁人家吃一顿
,自家总要把灶烧起来,晚上还得做饭吃哩。”
话里话外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家”。
她勤快,柳义自不好冲她发火,指着屋后头说:“劈好的柴都堆在那里,你自去取来,我到隔壁借点火去。”
家里连个火种都没有,不借火,烧不起来。
柳义提着铁锨去隔壁借火子,吴四姐试探着才把一只脚伸出厅房门,黑子喉咙里咕噜一声,吓得吴四姐连忙缩回去,瞪着黑子。
吴四姐伸手撵黑子:“出去,出去!”
黑子看她一眼,往地下一卧,才不理会这人。吴四姐只好坐在厅房里发呆,黑子是不咬她,可她但凡想走出去,门都没有。
她趁机打量厅房里头摆设,确实是殷实人家,再一想柳义闺女还在女学里头上学,他家底只怕比明面上还丰厚。
等柳义借火回来,就看见吴四姐泪眼婆娑地站在厅房门里头道:“大哥,这狗太凶,我不敢出去。”
柳义推黑子一把:“出去,别吓着人。”
黑子有些委屈,垂头出门外晒日头,吴四姐这才得以出门,柳义去屋后拣柴回来,吴四姐生起火烧上热水,柳义才就着温水洗把脸。
没过多久,隔壁嫂子来叫他们吃饭,一来家里没菜,二来人家几次三番叫,他们要是不去,反而显得傲气不给面子。柳义跟隔壁家男人一道吃饭,说些路上闲话,吴四姐跟着隔壁大嫂在厨下吃饭,未免要相互套话,吴四姐问李彩凤是不是当真厉害,嫂子便问她报恩是假,只怕要给
自个儿寻个依靠才是真。
吴四姐看这嫂子一阵,小声说:“报恩不假,给自个儿寻个依靠也是真。我一个女人家,要是不找个可靠的男人,可咋活下去?”
隔壁嫂子脸上带笑,心里一阵阵鄙夷:你要找男人,找个没主的,冲着人家有媳妇有闺女的来算啥事?哪怕你是寡妇,找个死了老婆的鳏夫也简单,吴四姐年纪又不算大,有那等头婚的光棍汉只怕也愿意娶她。可她铁了心跟着柳义,不顾人家家里还有个大妇,要说不
是看上柳义家产,这嫂子半分都不信。
左右是旁人家事情,这嫂子跟李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