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杏儿三五岁时,他们夫妻两个把拌嘴当情趣,越吵感情越好。可如今,两个人但凡吵起来,柳义便避出去,李彩凤独个在家暗暗垂泪。
杏儿问过她娘:“爹这是不要咱们了?”
李彩凤连忙打消闺女这年头:“你爹哪能不要咱们?你看他疼你,还不是拿你当心尖子一般。”
杏儿便晓得,她爹不是不疼她们,只是更想疼儿子。她不是儿子,就是读书再好也没用,柳义看不到眼里。这么大的孩子,最怕爹娘先泄气,好在杏儿这头有李彩凤李百合两个人盯着,她自个儿也晓得争气:“爹瞧不起我是一回事,我须得自个儿厉害起来,才好叫他晓得闺
女也不是没用。”
这些话她不肯告诉给大人,就为着她说,大人也不当回事。倒是宜安跟她要好,同宜安说说,自个儿心里轻松些。
宜安再不料成日玩笑的小姊妹心里还装着这些事,不禁有些心疼,抱住杏儿道:“你想得对,就是要自己先立起来,你爹想看不起你跟你娘都不成。”
杏儿叹口气:“我真眼馋你们家……”
宜安有哥哥有兄弟,爹娘和睦,都把她疼到骨子里,这世上只怕没有她办不成的事情。谁知宜安道:“家家户户有本难念的经,我娘年轻时打仗受过些暗伤,原本怕不能生,沐家族中有不少闲话,只碍着我娘是外祖父爱女,不敢在外直说。我们几个都是
她挣命生下来,生我哥哥时难产,外祖父大发雷霆,差点儿将我爹下狱……”
宜安吸口气,外人看长平公主风光无限,沐驸马位高权重,哪里晓得他们也有烦恼?
杏儿不禁同情道:“你们都这样大了,想来这些个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别总放在心上。”
两个人又叽叽咕咕说一阵话,杏儿自回家去:“我娘还等着我哩,这几日家里只有黑子给她作伴。”宜安回来,把杏儿说的话添添减减告诉百合,百合蹙眉想了一阵,先对宜安道:“这事儿你做得很好,婶婶须得谢你。你同杏儿两个好,我替你保密,不会坏了你们情
分。”
宜安笑道:“我就晓得婶婶靠得住,要是旁人,我也不帮你打听。”这日晚间,把如纯安置在他小床上,百合就跟宋好年小声说闲话,“咱们都晓得,没儿子这个事情,是大哥和彩凤姐心里一根刺,可我没想到这样厉害,他们竟有些离
心的意思。”
宋好年也有些心惊:“这两年看着他两个是不如原先亲密,可一家子好好的,谁能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