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好年猜得不错,这场疫病确实将京中亲人吓得厉害。
京城消息畅通,泉州港才发疫病,皇帝便已通过锦衣卫得到消息,命人迅速处置:要不是这样,只怕还要再死好几倍人,这疫病才会平息。
南直隶一发现病情,信王登时心慌意乱,要派人将宋好年一家子接回京城:“普天之下,再没有比京城再安全的去处,烜哥儿在外头,我无论如何不能放心。”
还是皇帝劝他说,自太平县到京城须得经过大运河,如今大运河沿岸最是疫病高发,不可让烜哥儿一家四口这样冒险。
谁知没过几日,宋好年求援信送到,信王妃一见信件便眼泪簌簌而下,立时就要收拾行李去太平县探望儿子。
信王世子等人魂飞魄散,死死劝下:“二哥还能写信请京中送太医去,可见暂且无恙,母妃这样急匆匆去了,岂不让二哥心中不安?”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信王妃身份贵重,便该有不随意以身犯险的觉悟。更何况她不通医术,便是亲自去到太平县,也不过给疫病多增添一个受害者,帮不上宋好年不
说,还要让他心中愧疚。
信王妃难过之极,匆忙求见皇后,将顶有用的医官送往太平县,皇帝皇后自然无有不应,先派医官前往,一群人在京中心急如焚,时时刻刻盼着太平县传来消息。
过些日子,医官消息传回,道二殿下与小公子安然无恙,京中众人这才松口气,各自写信与宋好年,诉说牵挂之情。
青松此时早已给派去辽东,还不晓得老家闹时疫,月娘在京城家中,也写信回来探问大伙儿可还好,另有一封信带给刘掌柜。
旁的信件都还好说,唯独信王世子那封让宋好年抽口气:“昭仁要来看咱们。”
百合一愣:“昭仁好好一个姑娘家,干啥跑这一趟?”
昭仁郡主乃信王幼女,自幼受到无限宠爱,颇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前两年一心扑在女学上头,突然撇下女学来探望二哥二嫂,着实叫人觉得奇怪。
宋好年也道:“便是实在放心不下,叫灿哥儿来便是,昭仁怎么好乱跑?”
倒不是为着女孩儿不该出门,实在她一个女孩子出门,叫人不放心。
再不放心,他们收到信时,昭仁早已上路,再更改不得,算算日子顶多七八日就到,宋好年叹口气,“咱们快些把屋子用度收拾出来,预备她来住。”
按说昭仁身份尊贵,便是偶尔出京也该住行宫,没得行宫住,便由当地主官献上自家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