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能给她挡住些闲言碎语就挡多少。
反正这回他是证人,回头县尊断案,不开大堂,请县尊派个可靠人悄悄去问迎春口供,回来靠着口供和杨林证词,就能把柳耀文父子两个钉死。这几年杨林经手案子多,可没少见姑娘家为这名声受损寻短见的事情。分明是那男人恶形恶状,姑娘啥错处没有,平白受辱,可到头来姑娘也不免叫人指点一番,着
实可怜。
杨林在捕快当中颇有威信,他前程好,过两年赵捕头退休,大伙儿都得跟着他混。因此他吩咐下来,众人都道:“放心,哪个要是说出去,包管喉咙里长疮流脓!”杨林沉着脸把柳忠也扔进牢里,判案要依律法,可他要整人也有的是法子,告诉牢头一声,柳忠、柳耀文父子两个便要一天三顿挨打,每日给一个发霉的馒头,不给
水喝。牢头等人但有不顺心事,只管提他们出来鞭打出气。
县衙牢房自有一套规矩,只消不出拷掠人犯致死这等大事,县令也管不着。柳耀文父子两个落到牢头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杨林将自个儿所见所闻当证词报上去,又要去看迎春,在路上想了想,找个点心铺将那玫瑰鲜花饼、蛋黄酥、玉带糕、红豆卷一样称上半斤,装个攒盒提在手里,好
像个走礼的模样。
迎春家中,姊妹两个正生气:迎春看着到晌午,爬起来去做饭,腊梅还道二姐没啥事,谁知两人吃完饭,迎春就要出门。
腊梅劝她:“你今儿好好歇一日,明天再出门。”
迎春死活不听:“我这摊子才开起来,招呼也不打一声就不开,回头客都要跑光哩。”
腊梅气笑:“命要紧还是赚钱要紧?一日不开,饿不死你。”
两人都是倔脾气,一个要去摆摊,一个不许她去定要她好生歇着,都冷着脸不说话,各顾各的事情。
杨林一进门就觉出气氛不大对,连忙出声:“我来看看迎春,你好点没?”
迎春走出来道:“我没啥事,你咋还带东西?”
杨林把点心盒子递给迎春:“给你压惊。”
他既来,迎春倒不着急要走。她赁这个小院,一明两暗三间房,中间正屋里能待客,西屋睡觉,东屋做活计,另外在院子里搭个棚子,垒上灶做饭。
迎春把杨林让进正屋,请他坐下,叫腊梅去端茶,腊梅答应着才走开,迎春忽然往地下一跪,砰砰就给杨林磕三个头。
杨林吓得跳起来拉她:“你这是干啥!”迎春道:“昨儿我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