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出继,这王爵本该是你的,可怜你流落在外,不曾享受过富贵,父王心中何尝不想补偿你?”
宋好年摇头说:“我自回京,这辈子没经过、没见过的东西都经过见过了,家里人也都再好没有,我心里满足得很。要是为这事情,我跟三弟争起来,叫爹娘为难,我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他朗声道:“皇伯父,你与我做个见证,我当真不想做那劳什子世子,要有半分虚言,管叫我天打五雷轰!”
信王惊得立起,大声喝止:“住嘴!”他又惊怕又心疼,“些许小事,何至于发下这样毒誓?”宋好年道:“爹,你老人家愁得脸都展不开,可不是为这事?我晓得你心疼儿子们,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都舍不得委屈,既这么着,我替你老人家做个决断,反正我既不想当世子,也没当世子的能为
,你老人家也犯不着为难。”
皇帝看着宋好年,他阅人无数,自看得清宋好年眼中一片清明坚定,当真是发自内心地不愿做世子。
皇帝不禁失笑:德约这个实心眼的傻子,生个儿子也是实心眼的傻孩子,父子两个虽相认不过半年,那份心思却一模一样,当真叫人又心疼,又哭笑不得。宋好年先下决断,强行推信王一把,信王终于要做出决定,他狠下心,拉着宋好年的手道:“信王府,不改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