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自己人,不值什么。”
算起来他们离家也有半年时间,青松还好,好歹有亲姐、姐夫在京里,文娃背井离乡,独青松一个朋友,青松还给绊在沐王府,这段日子文娃便有些想家。
满月清晖遍洒人间,文娃吃几杯酒,有些上头,红着眼圈儿道:“也不晓得我爹娘咋样哩。”
青松愣了愣,跟着道:“我爹娘……也不晓得过得咋样。”
他们根基都在太平县,跟着宋好年和陈彬来京城,虽日子过得比从前好百倍,又有个官身,从前想都没想过的吃的穿的用的流水样花出去,还是会想家。
文娃醉得在那里嘟嘟囔囔:“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陈彬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当以立业为要,待过上一两年,接你们爹娘来京城享福,岂不是好?”
陈娘子也连忙宽慰他们两个:“你们日子过得好,爹娘晓得才心里高兴哩,若是你们不高兴,他们如何过得好?”
那两个着才打起精神,又吃喝起来,最后跟陈彬一道喝得烂醉如泥,只得在陈家歇下。
那厢百合在宫宴上,有长平公主在身边,倒不曾遇见有人折辱为难她宋好年的荣宠在那里放着,哪个不开眼的愿意招惹她?
顺顺利利结束宫宴,皇孙们难舍难分地告别,和均、和墨几个尤其舍不得,含一包泪望着自家爹娘问,还能不能似在田庄上一般,他们兄弟一个被窝里打滚?
皇帝笑道:“夜已深,且各自回家,过两日许你们一道玩。”
天子金口玉言,孩子们只得依依不舍地告别,各自跟着爹娘回家。倒是含芷、如真几个年纪小的,早早撑不住睡着,反一声没哭。
当晚跟着青松的人就来报,说青松在陈家大醉,已歇在陈宅,百合一边给如真洗脸,一边对宋好年道:“你瞧,我还说叫他别吃酒,这如何管得住?”
“他年纪不小,总要在外应酬,”宋好年道,“我看他如今有分寸哩,你也别管得太紧。”
夫妻两个说笑几句便歇下。
次日晌午,青松回信王府,众人一见他模样都晓得他前一晚喝醉,周王妃还说他:“不管你吃酒,你也得顾惜自个儿身体,这样吃酒还能得了?”
青松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昨儿一不当心就吃多,往后我晓得哩,再不敢这样。”
周王妃又跟百合说笑话:“清汲那孩子,昨儿眼错不见便撺掇宜宁吃酒,听说宜宁这会子还没醒,清和正拿马鞭抽清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