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秋水篇云:谨守而勿失,是谓反其真。老人家这是希望咱们的儿子能谨守本心,永不忘本真哩。”百合道。
宋好年把“如真”二字在嘴里翻来覆去念几遍,脸上慢慢露出个笑容:“是个好名字。”
后头又写了些关于他们上京城回家的事情,道是家中众人都盼他回去,到时候一切听锦衣卫安排便可,若是锦衣卫伺候不周,只管教训云云。
百合不禁吐舌道:“寻常人听见锦衣卫,魂都要吓掉,这老人家还要嫌弃锦衣卫伺候不周,真是、真是……”
也不晓得究竟是怎样富贵人家,才能有这般底气。
陈彬还在厅房里坐着,宋好年满脸笑容地回去与他说话,说了儿子的名字,还要开春去京城全听陈彬安排的事情。
陈彬道:“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
他为宋好年的身世,在太平县一蛰伏就是两三年,其间三番两次以为自个儿失算,好在最后还是成功,就连东宫陆侧妃一系在里头捣乱都顺利熬过去,眼见着不久后功成名就,这辈子就值了。
宋好年又问陈彬:“到年跟前,我总得祭一祭自家祖先,陈大哥,你既认得我亲生爹娘一家子,可晓得他们姓啥?”
陈彬瞠目道:“你还不晓得你姓啥?”
见宋好年摇头,陈彬不由跌足:“你爹他老人家在信里也不曾说?”
“没说。”
陈彬呆了半晌才突然反应过来:“哦,也是,他老人家只怕想不到这个,还当我们已对你说了哩。”
陈彬道:“大年,你记着,你原本该姓朱。”
这年头,再孤陋寡闻的人也晓得朱是大明国姓,更何况宋好年打小儿就爱看皇爷征战四方的戏,总梦想有一日随皇爷打仗去,对皇家的事情总算有所耳闻。
“我亲生爹娘,该不会是皇亲国戚罢?”宋好年原以为是个大官儿就顶天,没想到一下子和皇家攀上亲戚,顿时有些发慌。
陈彬点头道:“正是皇亲国戚,你别看我这会子还跟你你呀我的,在你爹他老人家面前,我连磕头的资格都没有,回头你认祖归宗,我再见你,便不能这般随便。”
宋好年愣愣道:“咱们兄弟好,将来也不能变。”
陈彬有些感慨,还是道:“国法在那里放着,哪能乱来?你有这份心,我就是祖上烧高香哩。”
他心想:等你认祖归宗就晓得,我跟你称兄道弟这些年,真正是祖坟上冒青烟,只怕我祖宗在地下都烧得不得安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