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满足她,免得她成日吵得人太阳穴突突跳,因此命人去淘换珍珠粉。
好钢要使在刀刃上,珍珠粉贵重,饶是黄家家底不薄,也不容一个庶出的小姐拿它抹身上,因此黄小姐拿到两盒珍珠粉,得先紧着脸上来,身上的疤痕可没有这般好运。
三五日后,小秀才受不住相思之苦,跑来见黄小姐,此时黄小姐已能与他见面,只消穿好衣裳,外头一点儿也看不出她浑身伤疤。
黄珍珍脸上几片红痕,淡淡的颜色倒不难看,反而有些面带桃花的娇美,更叫人觉得可怜可爱,小秀才为之倾倒,差点儿要作诗赞美。
黄珍珍心下十分不耐烦,面上还得含笑与他敷衍:“不过多哭两场,不想脸竟变成这般,叫我如何见人?”
小秀才这些年可没少读香艳的话本子,登时想到啥晋武帝妃子薛灵芸的飞霞妆,啥杨贵妃的红泪凝玉,啥寿昌公主额上梅花瓣擦不去的梅花妆……
也不看看自个儿与那些个留下传说故事的人差距多大,兴冲冲地说:“珍珍这样儿也有些神异,说不得就是绝色美人的传奇哩。”
这个“传奇”弄得黄珍珍苦不堪言,偏她还不能说出去,在满屋子仆妇怪异的目光下露出满脸假笑,与小秀才说说笑笑,作几句歪诗,背两篇酸文,把小秀才哄得心满意足。
黄珍珍便旁敲侧击地说起两家婚事,小秀才当然巴不得这一声:自打宋秀秀那蠢妇与他家离婚,抢走二十亩嫁妆田,他家日子就不大好过,如今正指望着黄小姐的嫁妆哩。
再说,如今两家到底没成亲,要是宋好年把他是个废人的事情说出去,黄珍珍铁定不嫁他,那他岂不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两个人郎有情妾有意,一拍即合,柳如龙回家与爹娘分说清楚,很快便张罗起婚事。
那厢黄太太也开始备嫁,早一日把这个扫把星嫁出去,家里早一日安宁。
柳如龙一家子有意给黄小姐做脸,无论聘礼还是假装都要高出宋秀秀不止一倍:当日宋秀秀高攀他家,假装虽多,聘礼倒不用许多如今他家高攀黄珍珍,若是聘礼简薄,只怕人家不高兴哩。
这个新媳妇就是个活财神,哪怕叫供着的财神不高兴,也不能叫她不高兴。
因此柳如龙与他爹娘拼命凑家底,好容易凑出一副看着相当丰盛的聘礼送去黄家,黄太太无可不可,黄小姐不大高兴她看柳如龙家家底是不厚,哪晓得竟这般寒酸!
再一想,到底是个读书人家,只消考到举人功名,那归附轭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