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处捶打。这时候就显出木槽的好来:土豆泥堆在一头,人站在空着的一头,把土豆泥都捶到自己跟前,再换个方向捶一遍,捶两遍再拿铲子铲着边缘的土豆泥往中间甩,只消体力足够,一个人就能做到。不似
捣年糕须得好几个人合作,谁慢上一丝儿都不行。
那木槌有四五斤重,百合抡几十下就再砸不动,倒是宋好年能一气砸几百下不停歇,连夹袄都穿不住,脱了夹袄只穿单衫还冒汗。
土豆先被压成泥,又在不断的捶打中变得光滑而有黏性,质地与年糕非常相似。百合蹲在木槽边拿铲子铲出一小块儿,拉出老长的丝,放到嘴里一尝,笑眯眯道:“成了,刮出来就能吃。”
土豆糍粑这东西有好几种吃法,最常见的两种是凉拌和热吃。早在宋好年打糍粑时,百合就烧好一锅浆水汤,用猪油把浆水一炒,加水进去煮,加上葱花和辣椒丝,再放一点花椒面、一点盐就成。
她另外刮个土豆,擦成极细的丝,在热水里一汆,就是脆生生的土豆丝。
在铲子上蘸凉水,先铲出一块土豆糍粑来,放在碗里,上头浇上秋油、醋、油泼辣子和油泼蒜蓉,撒几粒盐,递到宋好年手里:“快尝尝。”
宋好年拿筷子一夹,又软又韧,扯下一块来蘸点料汁放到嘴里,先是辣椒和蒜刺激的香味,然后尝到土豆香,接着两种味道混在一处,又极有嚼劲,他不禁笑道:“好吃,不枉我砸这么久。”
“你辛苦。”百合笑着给自己也照样做一碗凉拌土豆糍粑。
吃到一半,她又想吃热的,便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土豆丝,浇上些热腾腾的浆水汤,滋味便是另外一样。
她吃两口便推给宋好年:“你再试试这个。”
宋好年端起她的碗直接开吃,“这个味儿也好,酸溜溜的开胃。”
两个人换了碗,百合拿宋好年的碗舀汤给自己喝,顺手拿铲子再铲两块煮进浆水汤里,道:“煮一下更软乎入味。”
吃到最后还剩小半盆,百合往木盆上盖一块纱布,说:“只消不沾盐,不放在热的地方,明儿还能吃。”
宋好年禁不住笑起来:“就一样东西,你倒能弄出四五种吃法。”
“那可不?”百合得意地说,“要说会吃,这镇上能比得过我的统共没几个。”
第二天一早,百合起来把昨晚的浆水汤烧热,看盆里土豆糍粑已经变干变硬,可以直接拿刀切成小片。把糍粑片下进浆水汤里一滚,就重新变得软嫩可口,比新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