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类的话,又叹:“我这样无用的人,就是一病死了也没几个人疼惜,不想竟沾了闺女的光,能叫老哥哥上门来瞧我
,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柳升笑着说:“你的手艺可是顶好的,我看呐,大年家的心思巧,就是从你这里来的哩。”
李篾匠为人不算玲珑,倒也听得懂弦外之音,这下便晓得柳升来找百合必是有事,便叫百合:“请你大叔去堂屋里说话,这屋子里我住久了气味腌臜,别熏着人。”
柳升站起来,又说些让李篾匠好好养伤的话,才转身去堂屋,跟百合说:“你大娘才跟我说粉条的事情,我这就来找你哩。她妇道人家不懂,不晓得你是给我们让利,还道你要沾我们的光,唉。”百合笑着说:“大叔这是哪里话?咱们说啥沾光不沾光的,就是沾光,也我沾府上的光没有我,府上照例是青柳镇顶尖的人家,多我几个点子也不过是往热灶里添把柴,可府上对我们的好,那是大
雪中送炭火给快冻死的人,我们都记着哩。”“要是没有府上接济,我和大年哪里住的上这样的房子,做得起如今的生意?”百合笑呵呵地说,“就说这回的粉条吧,一弄出来我就想到府上,不光是为着我跟升大娘的情分,也是为着除了你们府上,
别人家没这个能为。”
柳升原还怕百合仗着自己有技术拿腔拿调,听过几句话,心里暗道:这是个懂事的人,一点不骄狂,倒有些老爷说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的意思。
柳升便问:“你拿着粉条去找我家老婆子,想是已有了章程。她不晓事,也做不得主,你且与我说说是咋打算的?”
百合给升大娘送粉条,为的原就是引升大叔或是管家来好谈生意,这时候便把自己早拟好的章程拿出来,不紧不慢地说:“我的一点子想头,是想建个作坊,专门压粉条。”
她有条不紊地掰着指头数一百斤红薯能做多少斤粉条,一个作坊要几个人、一天能做多少粉条,从粉碎到粉条成型要几天,粉条卖多少钱回本、卖多少钱有赚头
她越算升大叔眼睛越亮:“侄媳妇,你学过算术?”
百合连忙说:“从前青松在学堂外头偷听何先生上课,回来教了我一点子,只会算个日常家里用度,再多就不成了。”
升大叔点头一叹:“你们家的姊妹都伶俐,青松偷学再教你,比有些个账房学徒也不算差,他是没得着念书的机会,若是有机会,只怕不比小秀才差哩。”
百合一点没觉得小秀才哪里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