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我在城里好好做活,过不了几年就能攒下钱娶媳妇,到时候一道孝敬你。”
朱氏不大服气,看儿子脸绷得活像菜板,又不忍心反驳他,只得不情不愿地说:“成吧,不谋图你大姐的家业就是。”青松面色这才松动一点,又说:“就譬如这些个肉罢,我就在席上,也没人同我争抢,娘把好肉端上去,我能吃到,大伙儿也高兴,还能高看咱们一眼。这回爹伤成这样,你道这些个人为啥都啃帮大姐
的忙?还不是为着大姐待他们实诚。”
朱氏醒悟过来:“我就晓得你跟大妞一起,净想着哄我哩!你能有多少家底子,照大妞那个浪费法,几天就没了。我不给你看着些,你往后别说娶媳妇,只怕要老娘跟着你喝风哩!”青松满以为自己已经说动朱氏,不想她的脑子里这个死占便宜不吃亏的念头十分牢固,不禁噎得满嘴发苦,跺脚道:“娘,你要替我看家底,也用不着看到别人家里去。大姐都嫁人哩,你还当她啥都该
我的?”
还别说,在朱氏眼里,三个闺女的东西就是该青松的,她们该一句怨言没有地供着青松这个李家的独苗苗,要不是青松懂事没长歪,就朱氏那个惯孩子的样儿,他如今只怕比宋好节还要浪荡。
朱氏见青松满面急怒,连忙说:“别急别急,有话慢慢说,娘不跟你争。”
她又糊涂又小气,唯独对青松一片慈爱之心,青松待要生气,又怕伤她心,真个是进退不得,只想大哭一场。
母子连心,青松想哭,朱氏瞧见儿子可怜巴巴的模样,先自心软,一叠声地哄他:“往后娘都听你的,成不成?”
青松心道娘这样子几十年,一时半会儿怕改不过,这回能叫她服软已是不易,若再逼迫反而不美,只恐她吵闹。
于是说:“娘,往后有儿子孝敬你,叫你住青瓦房的大院子,雇几个丫鬟伺候你,你也能过老太太的日子,你说可好不好?”
朱氏叫青松描绘的美好前景唬住,一个劲儿地道:“我儿就是孝顺,娘自然高兴哩!”
“那娘听我的就对了,如今我能认字、能算账,在城里见过大世面,跟着掌柜的见过好些老爷,我的见识还能不如娘?娘虽是为我好,到底见识不如我哩。”
这话也就青松能说,要是换成百合姊妹三个敢这么说,朱氏一准儿把指头戳到她们额头上去。
偏青松这样说,朱氏一点没觉得不高兴,笑眯眯地直点头,心想:我儿如今这样了不起!青松说啥她好歹能听进去几分,不像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