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哩。
她大姐姐夫辛辛苦苦处下的人,叫娘几句话说走,得多冤枉!
朱氏还想说话,又觉得豆花香喷喷甜滋滋,一时舍不得放手,拿着勺子唏哩呼噜吃得极香,再顾不上给闺女添乱。
百合见腊梅气得满脸通红,只好说:“你跟她计较啥?她也是个可怜人,这辈子连镇上集市都没逛过几回,你还指望她能出些啥好主意不成?”
朱氏的阅历限制她的眼光只能盯着柳山村那一亩三分地,超出青柳镇的部分她就完全不能理解,跟她置气除了平白气坏自己,并没有别的作用。
腊梅说:“我一想着咱们是这样的人生出来的,就羞得慌!”
可又有啥办法,谁还能选自家爹娘不成?
她娘是这样,宋好年的爹娘是另一样糟心,宋秀秀的婆家也好不到哪里去,想来想去,竟是谁家都有一揽子糟心事,哪个也不得安生。
李篾匠还得在医馆住一段时间,百合看众人都拴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情,想法子弄来一床稻草垫子铺在地下,上面再铺上被褥,好歹能防潮,睡着也软和些。她从恐惧无措的心绪中挣脱出来,因道:“明儿青松回来,爹这里每天只留两个人就行,娘白天看着爹,晚上到我家睡去。我、腊梅、青松晚上照看爹,轮换着来,轮不到自己时回家做饭总不能见
天儿吃人家端来的饭菜。”
朱氏直摇头:“我不去你家!我就看着老头子,哪里都不去。”
百合简直哭笑不得:“你老也是一把年纪,哪里经得起白天黑夜的耗?我是孝心,你要是不领情病在这里,岂不是麻烦?”
朱氏矫情了一会子,到底答应下来,嘀咕说:“可不是我死皮赖脸要去闺女家住,这是你求我的。”
“行行行,就算是我求你的。”
当晚百合就叫朱氏回她家去睡,她和腊梅留着看护她爹。朱氏看着百合整齐干净的大房子,心思活动起来:“我原听人说大妞如今日子过得不错,不想竟过得这样好,这死妮子,竟跟老娘藏私,不来一回还不晓得!这些个好东西,回头都给我青松,青松就能
娶一房好媳妇啦!”
百合不晓得她娘还在惦记她的家产,同腊梅两个煎药、喂水,一刻也不敢松懈地看护李篾匠,生怕他伤势恶化。第二天青松红着眼睛从县里赶回来,一进门就哭起来,一家子免不得又是一场抱头痛哭,还是汪小福在跟前劝说:“大叔没事就很好,往后只消好好养着,总有好起来的时候。家里就你一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