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宁信其有,做个口罩又不麻烦,柳磨坊回头就叫自己婆娘照着宋好年那样也做了个口罩戴,还别说,带上以后,咳嗽、嘶哑是少了。
这是后话不提,柳磨坊和宋好年进到磨坊里,里头不能点灯,光线就有些昏暗。小小的窗户里透过一束天光,面粉就在这一束光里头飞舞。
宋好年适应了一阵子才看清里头的样子,把自家的袋子扛到石磨跟前,柳磨坊扫干净前一个人余下的麦麸,开始往石磨上头添麦子。
这磨扇是水力推动的,快慢却还要人来控制,柳磨坊干的就是这个事。宋好年要拿个小笤帚不断把麦粒扫进磨里。
一斗麦子,打下来只有半袋子面粉,还有半袋子麦麸,喂猪喂鸡都好使。
宋好年扛着面口袋回家,整个成了个面人儿,就连眼睫毛都是白的,百合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连忙找了条干手巾给他全身上下拍打一通。
又打发他洗澡,换了两三次水才算洗干净,不会再扑簌簌从头发里往下掉面粉。
百合道:“今天累着你了。”她特别不喜欢身上都是面粉的感觉,洗也不好洗。
宋好年对今天的经历有不同见解:“我觉着自己白了一大截哩!”百合失笑,他一向以为黑壮才是威风,要不是她拦着,还有故意去日头底下把自己晒得乌漆嘛黑,这时候说起白,显然是为了叫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