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校长家住在村子最北头,距离学校只有一街之隔。
唐牧北记忆中的老院子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三层小楼房,院落里种满鲜花像个归田的富商所居之所。
由此可见,老校长家的几个孩子都很有出息,比起村里其他人家条件强多了。
街对面的小学也变了模样。
高大的新墙取代了自己小时候爬过的矮小土墙;就连破旧教室都变成了二层小楼,装修的明亮干净。
他默默叹了口气,或许这里真的是自己再也回不去的故乡。
熟悉的面孔都老了;印象里的景物都变了模样,就连对村民的印象都大有不同。
“一晃都二十年过去了,时间可真不等人呐!”老校长请所有人在客厅落座,他家婆娘赶忙沏茶招待,“说起来你的身世也就我知道的最清楚了!”
老校长点上烟抽了一口吐出烟圈,想起曾经眼神变得有些迷离。
“那是二十年前的秋天。
我才四十大几不到五十的年纪,在村里正属于抓着壮年尾巴的时候。
我姑表哥家住在离咱们村两座山外的天竹沟,他家盖房子需要人手,我就趁着学校休礼拜天过去帮了两天忙。
其实本来应该礼拜日下午就返回来的,可那天我喝了点酒身子又乏,就想着再留宿一晚等礼拜一早上早点出发,正好能赶上第一堂课。
所以礼拜一早上,天还没亮我就开始往回走。
那会儿山里都是羊肠小道,又得翻山越岭的,骑车还不如走路来的轻松。
我又是打小长在这山里头,哪怕过走山路?
就那么摸着黑开始往回赶。
一直走到天色泛白,距离咱们村就差一座山头了,我看看时间不是很富裕怕赶不上第一堂课,于是就想着绕近路走……”
讲到这里,老校长沉默片刻。
显然当时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那是决定了很多人命运的一天。
“你们也知道咱们村后山上有一片乱葬岗,现在修路绕过那里了。其实那时候从果子梁直插过来穿过乱葬岗是有一条小路的,有时候村里胆大的人放羊会从那边过。
我当时一怕绕山头时间不够;
二来实在走的累了,就想着抄个近路。
说来也奇怪,一路上走了那么多里地,天虽然黑但黑的透亮。可我往果子梁拐了以后时间不长,山里居然就开始起雾了!
那时候我也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