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忙起身同他见礼:“晚辈齐璋拜见玄清前辈(弟子见过师尊)”。李玄清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们一眼,脸上却是淡淡。
齐璋亦是个聪明的,料得李玄清这时前来必有事要同秦子衿讲,左右已叙得差不多,便借机告辞离去,只道再改再访。秦子衿将他送到门口方才返回。见李玄清坐在她的小秋千上盯着手里的书。他的脸上分不清喜怒,身上却是散发着淡淡的冷意。秦子衿思虑半晌,也不知何时得罪了他,只得小心的上前询问:“可曾......用了饭?不若我再去做些来?”李玄清抬起头,清冷的眸子盯着她好一会才吐出一个字:“好。”秦子衿被他盯着心里发毛,听到这个“好”字,竟如蒙大赦。快速的收拾了桌上的碗盘下厨去了。不过两刻钟便端着几个小菜摆在了石桌上。李玄清用餐的动作极为优雅,慢斯条理,细嚼慢咽,仿佛在进行一项高雅的艺术创作那般,令人叹为观止。餐桌上很是安静,偶尔只能听到筷子轻触碗盘的声音。待他用完,秦子衿方才问:“可还合口味?”
“甚好!”他说。秦子衿微微一笑沏上一盏茶来,顺道收拾了桌子。待她整理好厨房出来,李玄清已靠坐在秋千上假寐。头顶落英缤纷,落在他的雪发上,说不出的温暖。秦子衿轻轻的走过去,将她发上的落红一一摘下,却不期然被抱了个满怀,坚毅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以后离他远点。”他的声音有些闷。
“他?谁?”
“方才蹭饭的那个。”
“蹭饭?你是说齐璋么?”明明是自已主动留饭的好不好。
“嗯!”
“为何?”
“这厮别有用心,我不喜!”那小子居然说出“你这般才貌手艺,若是之子于归,必定宜室宜家的话来”,着实胆肥。秦子衿思量半晌,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玄清道君,你这是在饮醋么?”李玄清不答,脸上难得的露出别扭神色。秦子衿好一阵闷笑道:“你犯不着如此,他之于我不过是谈得来的朋友。”李玄清冷哼一声:“你之于他却是未必。”秦子衿虽知他所言不虚,却还是忍不住调侃道:“你又怎知别人心中所想?”
“我是男人。”
“你......”好吧,秦子衿决定结束这个话题。
自那日与齐璋同去后,茶水间的弟子们看她的眼神就多了丝有意无意的试探。秦子衿也不以为意,仍旧做着自己的事。直到某日里被一个同门叫破身份,新弟子们这才知道自己共事多日的凡女竟是大名鼎鼎的秦子衿秦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