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追脑中剧痛加剧,眉心直皱出两条深深的竖线。旁边的书童惊慌失措,“女郎”、“太史令”地连唤了她数声,才见她眉头稍稍松了松,似乎有所好转。
阿追扶着额头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一壁思量着方才的幻象,一壁由书童扶着一步步往外挪,刚到楼梯口,眼前蓦又一黑,胸口骤有腥甜涌上,转而就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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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挂枝头,从檐下看去,近前的柳枝为圆月添了两道花纹,有蝉鸣低而灵动地响着,为这热到令人烦躁的炎夏徒增三分清爽。
戚王站在廊下静听了一会儿蝉鸣,身后传来婢女的声音:“主上,医官说女郎无碍。但一时半刻的,怕是不能醒过来见主上了。”
戚王“哦”了一声。
他原是听卜尹禀过占卜结果后心神难定,便亲自去稷下学宫寻书读的。孰料到时却见几个书童正擦楼梯,定睛一看竟是血迹。
问之。书童答说住在隔壁的太史令突然犯病吐血,晕倒在学宫里了,刚送回去。
他不禁心头一紧,好在只一墙之隔,便索性亲眼来看。另传了王宫的医官来诊,自己不便进去搅扰,就在外面赏月沉吟。
现下听得禀话,戚王转过身睇睇云琅:“本王进去看看。”
云琅赶忙退开让道,垂首恭请他进去。嬴焕走过外间,揭开卧房前的珠帘停住脚,隔着一道淡金色的纱屏,依稀能看见她睡得挺安稳。
他继续走进去,在纱屏外的漆案坐下。过了会儿,云琅端着煎好的药进来,向他一福身,径自绕过纱屏喂阿追喝药。
嬴焕心下斟酌着褚国的事,忽听云琅急切道:“女郎……您别躲啊!”
他一皱眉,冷声:“喂不进去就先放放,莫扰她休息。”
“可是……”云琅的微滞,“女郎方才明明喝了一口,之后忽地躲闪起来。”
这是醒是没醒?
嬴焕略忖度后站起身,走到榻前一瞧,阿追呼吸均匀,倒像是还睡着;但头别像一方,眉头还蹙得紧紧的,又不像是安稳入睡的表情。
他向云琅递了个眼色,云琅会意继续试着喂她。却是药匙刚碰到唇边,她就猛地又把头转向了另一边,眉头似乎皱得更厉害了!
嬴焕莫名觉得好笑,探手一拿云琅手中的陶碗,淡道:“下去吧。”
云琅微愣,忙施礼退开。嬴焕看着阿追想了想,又吩咐道:“沏碗糖水来。”
不一会儿糖水就端了来,他放下药碗端起糖水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