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她更是十分激动的扯下了脸上的白纱,然后解开腰带,狠狠扯下了肩上的衣裳。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又一条丑陋的疤,脸上一条,脖子上一条,肩上,胸前,一条又一条,丑陋而又狰狞。
南云桑水的脸上闪过丝丝惊讶,更是被这满身的疤吓的半响也没说出话来。
阿娄却是一脸平淡的拉上了衣服。
“看到了没,这些都是那个疯子送给我的,它们牢牢的刻在我的脑海里,像是恶梦一般,散不去,忘不掉。”
南云桑水轻轻摇头,“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就是!”
阿娄冷冷开口,又道:“与我这样的女子还有无数个,但是她们都没能有力气从乱葬岗上爬下来,只有我,在那么多个尸首中,咬牙挺了过来,可我没有本事,没有能奈,根本报不了仇,我只能苟延残喘的留在世上,孤独一生。”
说到这里,她又长长的呼了口气。
“他洛文正有多恶毒,只有被他打过的人才知道,他做了那么多的坏事,现在却跟个没事人似的,你不觉得太悲哀了吗?”
南云桑水的脸色十分复杂,沉默了许久之后,却是缓缓地道了一句。
“他已经在悔过,在弥补了,你不知道他帮助了多少人,做了多少好事……”
阿娄的脸色猛地一僵,“凭什么他伤害了那么多人之后,做点好事,就能弥补一切了?凭什么他在毁了那么多个姑娘之后,一句对不起,就能被人原谅,重新来过了?”
“凭什么他自己受了罪,就能将自己心里的痛苦撒在别人身上呢?我们是进宫当宫女,当下人的,不错啊!但是我们也是人啊,活生生的人啊……”
越说越激动,到了后面,她甚至是歇斯底里的喊着。
明亮的双眸被痛苦笼罩着,泪水滴落,她却忽地坐回了椅子上,然后抱着脑袋喘着粗气。
“离开吧,他不是你能招惹的,而且,他也不配拥有幸福。”
见她终于冷静,南云桑水却是久久也没说出话来。
见如此,阿娄又抬眸望向了她,“怎么?吓的说不出话了?”
南云桑水默了默,“确实吓到了。”
沉默了一会儿后,她又缓缓接道:“但是后来,听到你说让我离开他的时候,我忽地又惊醒了……”
阿娄蹙了蹙眉头,“你这话,是何意思?”
她缓缓起身,“你很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