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永安宫前的石阶上,姬溪痴迷的看着眼前的玉楼金阙,金谷园柳,衬着天际的晚霞,宏伟而迷离。
身后,传来温柔的脚步声,狐裘披在了肩上,姬溪没有转头,只是轻声的说:“外面天寒,你有孕在身,还是不要出来的好?”
唐姬那张柔弱娇丽的脸上挂着微笑,看着姬溪的背影,那双秋水般的眸子,藏着一丝不可言表的复杂,她总觉得,眼下的这人,并不是她的夫君,不是那个轻佻懦弱的少帝刘辩,可,不是刘辩又能是谁呢?
她的恍惚并没有影响她的言语,她说:“殿下,该用晚膳了。”
殿下这这个称呼,姬溪已经听了有近半月,可直到现在,他还是有些不适应,这个称呼,远不如那天边的晚霞来的亲切。
可既然已经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汉少帝刘辩,有些东西就必须要接受,接受身后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妻子,接受阁内还有一位母亲,接受已经被废的事实,接受殿下这个称呼,以及,接受那一首酸诗带来的后果。
那首酸诗是半月之前的刘辩写的,其文曰:“嫩草绿凝烟,袅袅双飞燕。洛水一条青,陌上人称羡。远望碧云深,是吾旧宫殿。何人仗忠义,泄我心中怨!”
姬溪不懂诗,却通史,所以,他说不出这首诗的好坏,却清楚的知道这首诗所带来的后果。
他站起身,转过头,看着那张不论放在任何时空都堪称绝美的娇颜,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唐姬不明白殿下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在这深宫里,与世隔绝,知道是什么日子又有什么用呢,可既然殿下问了,她自然要答:“应该是正月十二癸丑日。”
姬溪的眼睛眯了眯,唐姬恍惚间竟觉得有一股刺骨的寒气袭来,可却转瞬即逝,只听姬溪对她微笑着说:“那确实该好好吃一顿,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干活”这两个字,与姬溪的微笑一样的让唐姬捉摸不透,她没有问,只是温顺的跟在姬溪的背后进入了那间富丽堂皇的囚笼。
宫殿很大,却也很空,了了的五个黄门漫不经心的游走着,将酒菜散乱的摆放到桌子上,对他们的主人视而不见,毫无尊卑,完事之后,便大大咧咧的从姬溪和唐姬的身边走了过去。
唐姬已经习惯了,姬溪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唐姬上前,开始收拾桌面上乱象,姬溪迈步走入内阁,在一道珠帘后停下,向珠帘后的女人行礼问安,并请她出来用膳。
片刻之后,珠帘卷起,一个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