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金鹏嘴里嘟哝着:“扔了。”
“扔了?”钱瑰眨巴着眼睛,很是纳闷。
钱瑰满心狐疑地下了床,走到衣柜旁,拉开金鹏放内衣的抽屉,发现里面的旧内衣全换成新内衣了。
“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多新内衣的?你那些旧的都放哪儿啦?”钱瑰摇晃着金鹏。
“全被我扔到垃圾箱里了。”金鹏睡眼惺忪地回答。
钱瑰声音突然间提高八度:“金鹏,你,你为什么要把旧内衣扔了,你这是想干什么?”
金鹏被这女高音震撼了,一下子睡意全无,一骨碌坐了起来,但这次他不再委曲求全,低三下四,声音毫不示弱:“你还有脸跟我提这个?”
钱瑰没想到金鹏也会发飙,愣愣地望着他。
金鹏今天打算先发制人:“昨天下午老王请局领导和我们几个公司老总去洗浴中心洗桑拿,我这个丑可出大了,我刚脱下外衣,露出背心,这些个人就把我围了个水泄不通,像是观看珍惜动物一般瞪大了眼睛盯着我,边看边笑。张局还一个劲地夸我不忘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比南京路上好八连还模范;那个老王更是把我奚落一番,说我是不忘本,家风正,他这话什么意思,不就是暗讽我们家是捡破烂的么,还有那个老于,说要都像我这样,内衣厂都该关门歇业了,如何能拉动内需。反正难听的话多了。我呆在那儿,真想有个地洞能钻进去。”
钱瑰没想到金鹏在外面受尽了屈辱,不免为自己的老公打抱不平:“这些人也真是的,吃饱了撑的,人家的内衣管他们屁事,还一个劲揪住了不放。“
金鹏瞪了钱瑰一眼:“那还不是拜你老婆大人所赐?你一年到头让我穿个破内衣,搞得我一脱衣服,就像个瘪三一样,我现在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了,拜托你也让我穿的像个人样,好伐啦?“
金鹏说完,赌气地把被子往头上一盖,不理会钱瑰了。
钱瑰自知理亏,便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