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享福”二字,不知怎的触动了钱瑰的神经,想起了过往岁月。
“你心里就只有你妈,我又享过几天福?你别忘了,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在废品回收站里整天围着那些废纸箱,旧报纸,破塑料瓶,碎玻璃转悠,要不是靠我爸提拔到环卫局,你现在每天还埋在那堆废铜烂铁里呢。”
“你爸的知遇之恩,我是没齿难忘。”金鹏没想到钱瑰又把话题扯到若干年前的往事上去了,连忙回应。
“想当初,家里人都反对我跟你在一起,说跟一个捡破烂世家攀亲戚,简直是奇耻大辱,骂我是屎壳郎找粪球——哪儿臭就往哪儿钻。”钱瑰还沉浸在当初家人对她婚姻的不满中,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
“是啊,委屈你啦,是我高攀了,我的钱大小姐。”
金鹏的手机响了,是司机在催他快走。
“瞧,把正事给耽误了吧,今天下午政协开会,让我上台发言,我回来取个资料,却碰上这么档子事,今天这会,市里可有不少领导都来参加。”
钱瑰急忙催促:“那你还不快去?”
“那我走了,你别再闹啦。”金鹏找出那份资料,放进公文包里。
“是我闹了吗?”钱瑰嘴一撅。
“好好好,不是你,是我,行了吧?”金鹏连忙打着哈哈,高举免战牌。
金鹏连忙退出屋子。
走出家门,金鹏望着蓝天白云,重重地叹了口气,今天这事总算是平息了,明天呢?后天呢?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吴嫂走到各个房间里,把要洗的衣服集中到一块,准备放进洗衣机里,老太太看见了,连忙走了过来。
“吴嫂啊,不是跟你说过好多次了,这洗衣机太费水,衣服还是用手洗。”
“可你不是说,冬天的厚衣服可以机洗嘛,我看这些衣服都挺厚实的。”吴嫂向老太太解释道。
“这衣服哪里厚实啦?别放洗衣机里洗,我听人说,洗衣机容易把衣服洗坏,这些衣服都是名牌,都是花大价钱买来的,可不能放在洗衣机里洗坏了。”金母从吴嫂手里拿过一件外套,指着上面的牌子对吴嫂说。
“哦,我知道了,我过会儿把宝宝哄睡了之后就去用手洗。”
钱瑰曾经告诉吴嫂,家里人的内衣裤都要手洗,外套可以机洗,但老太太来了之后,觉得洗衣机太费水,便跟吴嫂说,除了厚实的冬装以外,其余的衣裤一律手洗。可厚实的标准是什么?也许在金母眼里,只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