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之被他眼底唇间的戏谑之态气得咬牙:“你就这么希望我被别的女人抢走?”
向宁笑容微僵,不好,戳到韶之的禁忌了。只是这个问题太严重,他不能忽略不计。提手轻抚他的脸颊淡淡的叹息道:“气什么?总有一日,你会是别的女子的新郎。”
韶之怒睁双目,却无言以对。半晌,他才握着面颊边向宁的手,磨搓着他指尖的粗茧,哑声道:“不会有那一日的。”
向宁长眉微挑,心惊肉跳:“什么?”
“我不成亲。”韶之吻向他的唇,“你也不许成亲。”
向宁蹙紧眉尖,头一个冒出来的念头竟然不是骂他荒唐,也不是心心念念的“你不成亲我怎么离开”?而是:如果他们真能一生厮守,也不错吧?
然而恋人中用情较淡的那一方,总是更加清醒和冷静。向宁被韶之弄得有些晕晕乎乎的脑袋没多久就恢复了理智,尤其是在收到母亲的来信后,他惊慌得无以复加!
月母竟然为向宁定亲了。女方正是梅家的姑娘梅辰雪!
月母可是没想到,梅家居然还愿意与向宁定亲!故当梅夫人透露出意愿时,她惊喜万分,忙不迭的答应了。甚至没提前知汇向宁:向宁是极满意辰雪的呀!这事哪还需要犹豫?请了媒人到梅家纳了采,定下了长子的终身大事。
这次写信,是与他商量聘礼与婚期之事。向宁捧着书信双手轻颤:他现在这样子,怎能耽误辰雪?然他千思百想,竟找不到合适的反悔的理由!他自私的不愿让人发现他和韶之的关系,又不能无故退亲坏了辰雪的名声
最重要的,他怎么向韶之解释此事?无计可施下,愁绪横生。
他只能先将这封信胡乱的塞进了袖袋里,心乱如麻的开工时,钳子竟然夹到了自己的食指,沁出一块暗红的瘀血。
这只瘀血包在晚上和韶之亲热时被他眼尖的发现了。韶之惊讶又心疼的道:“怎么不让大夫看看?”还从没见向宁干活时伤到手,必然是因为公主的事心神不安所致。这点暗红瞬间便成了他心头的朱砂痣,眼神幽暗难解。
向宁勉强笑道:“这种小伤是常有的事。我还没那么娇贵。”
韶之眉一扬,翻身覆在他的身上,问:“真的没那么娇贵么?”
向宁低低的哼了声,因为那份隐隐的心虚,竟没有拒绝韶之的轻薄。
凌晨,韶之离开时,在一地的衣物中到了一张黄色的信纸。他随意的捡了起来,瞄到开篇“向宁吾儿”几字,便知是月母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