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民,在这儿装什么蒜?!”
贝娘怒极反笑,轻描淡写的道:“我一介贱民,不懂礼法,想来也无人会怪罪。”说着,目光似嘲似讽的往安苹身上从上到下的一扫而过。弦外之音,呼之欲出:你沈安苹是官家千金,还不是一样不通礼法粗俗不堪?
安苹听出了贝娘的言外之意,差点气出内伤!手指轻颤的指着贝娘道:“你、你——好大的胆子!我一定要我爹爹治你的罪!”
“治罪?”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诸人身后响起。“沈小姐好大的口气!”
许月容眼瞳微缩,循声望去,少女一身娇软的娥黄色绮罗绣裙,头梳惊鹄髻,一束雪白的小珍珠长流苏自左额上方的发间垂至面颊。珠光映面,竟分不清是少女肌肤白亮还是珍珠光彩更甚?
这位就是沈安和之前定亲的女子、斗珠赛中一鸣惊人的月明珠啊!
许月容大脑一时间空白无物,直至少女缓步而来,一股清冷的香味沁入她鼻尖——是栀子花的香味。她精神为之一爽,这才回过神,心底先紧后松。
她庆幸无比:若非月明珠已经与沈安和退亲,她绝无机可乘!
安苹在斗珠赛上远远见过明珠一眼,当时就因她们姐妹俩姣嫩雪白的肌肤心生妒意。今日近观,明珠岂止是肌肤白嫩!容貌身姿,自己与之相比可望而不可及也!一瞬间,安苹竟浮出一股自惭形秽之意来,但随即就被铺天盖地涌上的妒恨所掩盖!
“月明珠!这个贱民对本小姐不敬!按律可问罪!”安苹原本只能算清秀的脸此时扭曲得难看以极。
明珠冷冷的看着她:“第一,贝娘卖身与我,已是奴藉并非贱民。第二,沈小姐说她对你不敬,可有证据证明?”
安苹哈的声嚣张不屑的道:“我说她对我不敬就是不敬!还需要什么证明?”
许月容万万没想到,自己好心带安苹来逛铺子,竟然闹得这般难看!
她急忙按住安苹的手,厉声喝道:“安苹!你再这般胡闹,我便要和你爹爹说道说道了!”
安苹素来最怕父亲,可此时脾气上来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推开她,对着明珠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和那贱民串通了欺辱我!定是你被我家退了亲,心怀怨恨。可这怨得了我家么?谁叫你在京城做得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坏了名声?我大哥人中龙凤,岂能娶你这种不知羞耻、声名狼藉的女人?!”
许月容深恨自己方才为何不直接捂住她的嘴将她拖走!见过蠢的,没见过这般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