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戒尺重重挥了十几下!连掌罚戒具都带着,武尚华真是计深远——琅华殿的人都是有备而来!
蔻儿受不住的整个人委顿在地,翠浓犹自强撑跪着,只抬手擦去了嘴角淌出的血丝。秋和、丰年几个脸上和唇部也已经红肿不堪。
我心痛不已!
晟曜道:“够了吧!太子妃,刑罚太过也不是什么好事。”
见他一意回护我的人,武尚华怒气冲冲的喝道:“不够!给我继续打!好好正一正东宫的歪风!”她红着眼圈看向晟曜,语带双关的道,“本宫按制执掌东宫内务。太子殿下,你若连臣妾处罚有错的宫婢都要干涉,不若索性让臣妾诸事不理,何如?”
我心内了然:这诸事不理,自然是包括牵制、鞭策武家在前线的奋勇抗敌。武尚华这会儿是有恃无恐。何况今日徽音殿人人有错得咎,她必定要借此发作对我素日累积的不满和嫉恨。
晟曜果然不再为蔻儿几个出言相护。
竹戒尺打在嫩肉上的声音,固执的一下一下不断传入我耳中,刺入心中。
我缓缓跪下了。
跪在武尚华身前。
“太子妃仁德,还请饶了几个无足轻重的婢女。”
“哟,这是谁?这不是殿下往日的心头肉、掌中珠么!怎么舍得低下你高贵的头颅?”武尚华朝我迫近一步,咄咄逼人道,“你错了,谁说婢女无足轻重了!你忘了,你就是一介婢女之身,却爬的这般高了么!本宫怎么敢还认为婢女们无足轻重!”
晟曜疾步过来,伸手拉我起身。
我心知不妙,这会这么着只能让武尚华更为怒火中烧——蔻儿几个更要遭难。当即推开了他的手掌。
他脸上浮现出难过的神情,盯着我看了一瞬。
我低下头,继续向武尚华求情:“太子妃出身将门,睿智大度,是大齐未来的国母。若今日掌罚太过,势必影响来日贤后美名。教导婢子们是小事,却不敢让太子妃因小失大。”
武尚华不为所动。
我深吸一口气,弯腰叩首。
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口中道:“求太子妃开恩——饶恕她们。”
难捱的时刻一点点的过去。
似乎过了许久,武尚华的声音终于响起:“停了吧。”蔻儿几个被掌刑的人丢开手,形容凄楚狼狈的歪在了地上。
我因强忍泪水而有些模糊的视线里,她大红色的凤头履又冲我靠近了些——接着是她志得意满却刻意压低的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