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我狠下心重重一咬。
昌若吃痛松开我,唇瓣上已然冒出血珠。
春庭花树一般的颜面上,隐有青筋乍现。仿若月食日的血月光,不复清朗温润。
他看着我,许久未言。
直到如意掀开帘子,“公子,谢言将军找您。”
昌若便朝帐外行去,经过我身侧时候顿住了身形,端立如松。
沉默片刻后,忽然抿唇道:“既然你是这样想的,一切如你所愿。”转身走了出去。
这日的汤药膳食中,大抵不再有使人安眠的成分,晚间昌若也没再过来。
我正有些欣喜激将昌若的法子起了作用,却发现帐篷外的守卫增加了两倍。我贴在门帘后朝外看过后,对翠浓低声道:“看守太多太紧,今日没机会了。白日里你可看清了?”
翠浓点头道:“婢子看得清清楚楚,刘小禾他们就在马车后不远的队伍里。已经松绑,各自骑在马上,只是被他们前后的兵士看管着。”
我压低声音道:“如此强度的急行军已有三日,到明日晚上,是兵士们最疲累之时。明日你想法子跟刘小禾二人接触,若能说上话,就请他们晚间尽量襄助。若是难以办到,也便罢了,靠我们自己就是。”
“靠良媛和婢子两人?”翠浓担心的道,“能行吗?羸弱女流之辈,能从千军万马中逃走?还有呢,婢子想着,即便逃了出去,接下来的路途遥远,可怎么办呢?”
我平静的道:“先逃了再说。明日若是还不行,就再无机会了。”按如意昨日所说已经过了上洛县的话,大军行军又速度极快,多半后日便会到达上庸。若是入了上庸,昌若势必会将我软禁。那时城门四闭,宅院深深、群婢环伺,想趁乱逃离,才是当真无法子可想了。
翠浓一时愁容满面的。我轻声道:“无论如何,也不会比眼下的难堪境况更糟。哪里就让你愁成这样了!你再不收敛些,叫人看出来可怎么好呢。”
翠浓警醒过来,施了一礼,走去整理床榻了。
第二日在途中休息时,昌若骑在战马上,靠近马车问了句:“阿琰,若是当日你未委身晟氏,若是你一直在公主府,若是——不曾有他,你的心,是不是还在我这里?”
马车内,我眼波微动。
如意觑一眼我的神色,将帘子掀开了。帘外是昌若等一个答案的沉静侧影,叫人想起那日大昭寺胧月夜窗外的柔情剪影。
心中一软,轻轻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