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给殿下的。清河崔氏,更是于昨日献上了白獭髓。殿下十分欣喜,已经命微臣用白獭髓连夜制药给良媛。良媛受宠如斯,已在宫内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又何必黯然自伤?”
我知道自己昨日言论在世人眼中确实离经叛道,听了白太医的话,倒也不恼他:在他们这些男儿眼中,看重一个女子,纳入房里宠着就是了,还待怎的?然而一颗女儿心宛转千回,却总觉得仅仅这样是不够的。
白语冰太医不懂就罢了,反正他这种从小读圣贤书的人满脑子都是君臣人伦、夫纲妻德。还真真是“夏虫不可以语冰”了。
可是,晟曜会懂吗?他是否与白语冰想法一样?
我接过如意手中的琉璃小圆钵,揭开盖子看了眼:褐色的细腻膏体,静静的散发着一股幽香。微微一笑道:“这里头调和的有玉屑、琥珀么?”
白语冰躬身回道:“是。”
我笑道:“和合在药的琥珀镇心明目、生肌祛瘀。却不可过量,否则会在肌肤上留色。凡事过犹不及,这道理小莞还是知道的。多谢白太医好心直言相劝。”
白语冰连称不敢,告退了下去。
如意净了手,挑出一点药膏来,细细的涂了。口中随意说着闲话:道:“良媛书案上的那盆菖蒲不知何故,黄了许多叶片。婢子打算让家令寺的人再送进两盆来。”
我对着铜镜瞧了瞧伤口,方道:“不必了。这样有野趣禅心的雅物,原本就不合适养在宫中。”
如意手一顿,笑道:“是,婢子知道了。”
如意收拾了药膏便出去传早膳,翠浓此时低声劝道:“良媛,婢子觉着,白太医的话有些道理。其他殿室的人眼见徽音殿赫赫扬扬,不知道多羡慕您呢。您又何必自苦?”
铜镜里的我有些模糊,自己心中所想所求却是清晰无比。我的话语也清晰无比:“翠浓,你还小,并不懂。我要这样多的赫赫扬扬作甚么?非我所求,便旁人觉得再好也怪没意思的。何况,宫里的女人精于试探算计、缠斗不休,这样的你来我往什么时候是个头?没的叫人生厌。我心中确实不喜,难道即便醉了也不能一吐为快?”
翠浓想了一会,点头笑道:“良媛说什么就是什么,婢子听良媛的。”
我倒被她呕笑了。边笑边问道:“送去卫王府的东西可拾掇好了?”
翠浓道:“前日就备好了。殿下也已经让萧十三安排了车驾护卫。”
卫王府如今依然被兵士们围禁着。
原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