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道:“殿下莫要哄我,小莞何时何地用过这药呢?”
他别开眸光,只看着窗外后园里新进补种、却已盛开的蜡梅,低声道:“就是刚锁闭徽音殿那几日。”略顿了顿,见我依旧望着他,方又加上一句:“晚间,你熟睡时。”
我看着他,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觉得一时甜蜜、一时气恼,俱都在心中盘旋。
到了这会儿,还真只有皇后那句“冤家”可以形容一二。
不觉伸手在他腰后拧了一下。
他顿时做出吃痛的样子,故意讨饶道:“疼疼,娘子放手。”我恼了,道:“这就疼了。臣妾肩头可还有牙印呢!”
他乐不可支的大笑出声:“印的好,且留着吧。”
此时室外,深冬时节特有的寒风肆掠。偏偏日光极盛,从窗棂间投射进来。映着他线条英挺的轮廓、肆无忌惮的灿烂笑容,这一幕仿若冬日暖阳般,照在人身上只觉暖意融融,驱散了一切寒冷阴霾。
这日我与纨素在阮良娣的撷英殿里闲坐。
阮良娣素喜用香,日常起居的内殿置着两个错金博山炉,袅绕青烟散发出馥郁独特的香气。加之殿内帷幄层叠,炭火也烧的很旺,暖气香风弥漫之间,简直熏人欲醉。三个人俱都斜坐着,絮絮的说着话,间或接过侍女递来的瓜果小食用上一两块。
阮良娣意有所指的笑道:“纨素的琴声那样好,却从来不在殿下面前主动弹起。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纨素微微一愣,道:“姐姐又想笑话我了?萧王府也好、如今东宫也罢,殿下身边美人都是极多的。纨素姿容平庸,并不出众,如今得两位姐姐眷顾,能安稳度日、不至被人轻贱,已是平生幸事。纨素知足常乐。”
阮良娣“啧”的一声,旋即嗔怪的道:“你看看,不过白赞你一句,倒说出这些话来。”
纨素低头拨弄黄瓷盒内的蜜饯,微微笑着没有说话。
我见两人在话语中半含半露的打机锋,却像是要恼了的样子,便不疾不徐的笑道:“纨素,你阮姐姐是想提携你呢。上次慈安宫里可说过要再挑两位夫人册封东宫侧妃的话。”
阮良娣侧过脸,略撇了撇嘴角,精致眉眼俱都朝上挑起,道:“就你聪明!我只怕我的好心,有人不领情呢!”
我慵懒一笑,拿帕子按了按唇角,曼声道:“谁让你刀子嘴豆腐心,好好的事情,你好好说不行么?非得这么遮遮掩掩着不说明白,末了还夹枪带棒的。”
阮良娣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