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略微好受了些:今日哥哥提升的事基本成了。也许再过几年,真的还能看到铜雀巷顾氏旧宅里的紫薇花开。
然而想起晟曜,人又低落了。
过了好一会儿,心中依旧怅惘,不免长长的叹了口气。
“哎唷,这是怎么了?”阮良娣穿着件紫色半臂,立在门边,蹬着门槛也不进来,只笑吟吟的看着我。
我微笑起身,让道:“姐姐进来坐。”
阮良娣笑道:“我一回来,就看见你对着院子里的树发呆,等我用完茶点一看,你还坐在那里发呆。”
她手中的黑绸绣花蝶团扇在我肩上轻巧一拍,侧头笑问:“怎么了?王爷要娶正妃了,心里难受?”
我抬起头,也看着她笑道:“姐姐很开心么?”
阮良娣摇着扇子,在椅子上款款的坐下了,轻言慢语道:“我?我自然不会开心。可也谈不上不开心。王爷是个念旧情的,这么些年,待我十分宽容。我也看得开,既然在他的宽纵下肆意活过了,以后无论什么境地,我都知足。”
她仔细打量了我一眼,了然的语气道:“你与王爷是情正浓的时候,你又是个凡事放在心里的人,这心里不好受,也难免。”
我不想再谈这个,便随口岔开话题,笑问:“姐姐去哪里了?”
“去看了一场戏啊!”阮良娣笑得如猫似狐。
见我目露不解和询问,方笑道:“原本是去了太后宫里请安,没曾想赶上看了一场大戏。那位武六小姐、我们将来的太子妃、正室主母,可真是一位告状的高手!”
“哦,愿闻其详。”我正要阮良娣讲的更多些,一眼看见窗外的甬路上,兰馥脚步匆匆从院门进来了。
须臾进到屋里,向阮良娣见礼后,对着我行礼禀道:“适才太后宫里来人,说太后娘娘想请皇后娘娘过去说说话儿。娘娘要我问昭训,先前呈上去的点心还有没有?若有,就拿上些,娘娘一并带去太后宫中孝敬。”
我温言道:“自然是有的,余下的都装在深碗里用井水里湃着呢。这道点心名儿叫‘竹露滴清响’,去叫珠儿拿给你奉与母后。”
兰馥应下去了。
“竹露滴清响?”阮良娣想了想,笑道:“这上一句是‘荷风送香气’。是了,你这点心必定跟荷花有关。名儿既这么雅致,味道肯定也不错。你可不许藏私,快拿些出来让我也尝尝。”
我笑道:“难得姐姐有兴趣,只是今日只做了两人份的。改日必定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