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景云三年的这场宫变,史官将之称作景云之变。
威帝在这一年,废二皇子晟旸太子位,改年号为永平。
“永平?”晟曜在口中反复吟诵几遍,放下大书房递进来的录事册子,挑眉笑道:“去岁击退了厥族的大举进犯,今年又挫败了东魏人的阴谋,也难怪父皇在礼部拟的好几个字眼里挑了这个。”
我将他随手放在绛红丝衾上的册子拿走放在一旁案几上,又帮他把身后的大迎枕挪了挪。温言劝道:“王爷身上的伤又没好利索,操心这些做什么呢!年号叫什么,有什么打紧。”
晟曜反手握住我的手:虎口上的裂伤已经结痂了。如今只缠着薄薄的一层纱,免得蹭到伤口。
他拉我在床边坐下,黑眸清亮,嘴角微微翘起,“这不是躺着养伤太无聊了么。要不,小莞你陪我。”
我奇道:“妾身这些日子不是一直陪着王爷么?”
“你陪我一起养伤啊!来来,跟我并排躺着。你右脚的扭伤虽然好得差不多,可多养几日总是没错的。下半晌太医院白正使来了,正可以一同号脉、换药。岂不更好?”
我没好气的横他一眼:“王爷此番受了伤,倒像是七八岁的垂髫童子心了。”
晟曜笑吟吟的看我一眼,闭上眼睛养神,一时也没说什么。
过了良久,忽然睁开眼睛,缓缓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
我倏然一惊,旋即面上笑得云淡风轻,回道:“妾身哪里不痛快了?”
不愿意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侧转身子端起一旁已经晾凉了的药碗,递了给他。
他接过去,喝了一小口,皱了眉头,“苦。”
我柔声劝道:“伤好了就不喝了,王爷再坚持几日就是。之前受这么些伤也没见王爷皱过眉头,怎么每次喝起药来反倒是推三阻四的呢。”
晟曜英挺的眉毛皱得更厉害了。
我抿着唇,半点不退让的看着他。
他便满是无奈的将药碗举至嘴边,深吸一口气,大口大口的吞了下去。一气喝完后将碗递到我面前:“喝完了,有什么彩头予我?”
我接过药碗放好,伸掌在他举着的手上拍了一下,“王爷对厥族一战,在大齐、在天下人心中都是威名赫赫,不想萧霸王背着人却是这般无赖的!”
他展颜一笑。却突然俯身过来,一手便将我扯过去压制在了丝衾上。俯下身子,低沉散漫的声音在我耳边笑道:“我若背着人还是人前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