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不肯,被我好说歹说的才坐着马车去了。
青卓来佛堂伴我诵了几段经文,嫌这里冷得厉害,又说昨日实在累着了,这会儿腿还发软。遂打发她回了西厢将养。
独坐佛堂诵完经文,抬眼从敞开的格栅门看出去,大片大片的雪花从昏暗的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近处屋宇、树木和远处佛殿、太武山都笼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之中。
因天气越发寒了,便和翠浓早早歇息了。
夜里格外寂静,只听见雪花簌簌不断往下落。偶尔咯吱一声响,许是竹枝被积雪压弯了。
翌日清早起来,一片白色琉璃世界,清净无垢。
深吸一口气,清凉直冲肺腑。
翠浓安置好了早膳,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青卓主仆过来。我笑道:“这妮子贪睡,我去叫她来。你把炭火拨得旺些。”
遂沿着游廊穿过院子去了西厢房。
刚走近前去,就听见门内青卓娇声道:“清蒸好。这鱼多新鲜呢!”
鱼!
这丫头实在胡闹。
也顾不得许多,重重咳嗽一声便推门而入。
只见青卓和芸儿主仆两个散着头发,半趴在屋中间一个圆桌上头说笑。桌上放着的铜盆里养着一尾红色鲤鱼,正游得欢快。
冷不丁见我进来,两人都跳了起来,险些打翻铜盆,被芸儿手忙脚乱的扶住了。
青卓期期艾艾的自己先开了口:“我们都来了快十日了,这不是馋了吗?”
我轻饬道:“那也不能在寺里胡来。这鱼哪里来的?”
“昨儿一大早送来时,我见这鲤鱼红的好看,留下了玩的。”
“那是拿来的放生之物了?如何能饱了口腹之欲,还是在寺里!还不快些放生了呢。”
青卓有些使起性子来,“要放生姐姐去放,今日大雪呢,我可不出门。”
我怜惜她年纪小又爱娇,只得先哄了她去用早膳。又让芸儿将鲤鱼放到佛堂耳房的木桶里头。
青卓初时还鼓着腮生气,及至瞟见翠浓揭开的食盒内有她素来爱吃的冬笋什锦炒面,顿时喜笑颜开起来。
用完早膳,我送她回了西厢,她主动笑道:“姐姐,青卓知道做得不妥当,未免佛祖怪罪,我手抄一卷经书恕罪便是。”
我对她孩儿脸的性子实在无法,胡乱应道:“如此甚好。”
见她果然要芸儿找来纸笔开始抄写,遂带上门回了东厢。
翠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