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今日难以善了,对跪在身边的曲妃充满内疚——淑妃这样咄咄逼人,多半还是因为我上次为了萧王和皇后当面驳斥她的缘故,可曲妃却是被我连累了。
然而曲妃向着太后,将头在殿内冰冷的地面重重的一磕,抬首直视淑妃,“淑妃娘娘出身大家,自然需要事事密谈以运筹帷幄,我曲银朱寒门小户出身,有什么事需要去密谋的!淑妃娘娘如此恶意揣测,难道对当年皇上先迎了我入宫之事,还是这么耿耿于怀么!”
淑妃听了顿时大怒,立起身来,伸手指向曲妃:“你……”
太后却连眉毛也没抬一下,唤道:“娥皇,注意你的身份举止。有人以下犯上,叫人照宫规惩戒就是。”
淑妃收敛了怒气,整肃了衣裙坐下,看着曲妃道:“曲银朱,你真是厚颜无耻!母后当年喜欢曲大千的画,也爱惜你的天分和技艺,才许你在宫中住着陪她解闷儿。可你却趁机引诱了皇上,狐媚惑主,使得皇上整整晚了两年才接我蒋娥皇入宫。母后先前有多疼你,后来就有多失望。你居然还敢提起来!是嫌活得不耐烦了吧!”
她略顿一顿,笑了。曼声道:“也对。你二人毒害皇子,本就活不得了!”
太后看我与曲妃一眼,“你们到底在密谋什么?”
这根本就是说不清楚的事情,我们原本是闲话家常,可又能如何证明。淑妃料定了这一点,才会如此诬陷。可我们无法说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在太后看来,便是心虚有问题的,由此便是进入了一个毒害皇子和密谋不轨的两罪互相佐证又相加的死胡同。
曲妃有些颓然的低声道:“无论我说什么,您都不会再相信。又何必再问。臣妾此时唯一庆幸的是只生了永嘉,而幸好永嘉只是位公主。否则不知还会被冠上什么罪名!”
我抬头直视太后,“太后娘娘容禀。您与淑妃娘娘认定妾身与曲妃娘娘一定有不可告人之事,所以才害了十四皇子,可如果十四皇子遇险根本与我们二人毫无关系,是不是也可以借此证明妾身二人根本无不可告人之事呢?”
淑妃喝道:“曲家果然都是伶牙俐齿之人。我的人发现十四皇子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盘问了后来找来的乳娘,才知道是吃了曲妃面点的缘故。你还想狡辩!”
“不知淑妃娘娘的人是在哪里发现十四皇子的?”
“就在沧浪亭南侧的假山洞里。”
“小莞与曲妃娘娘今日只是相约品画,事先并不知道会遇见十四皇子,如何能提前备好毒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