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死在这里,不时的,我会忍不住这么想。”
薇薇安怔愣一下,似乎踩到什么未知物体,脚下传来锥心之痛。孙晓安就平静的站在薇薇安眼前,说着让人战栗的话。明明是很困难的事,无论是让人高兴的,还是使人惊恐不安的,为什么孙晓安做来就让人觉得这么简单呢
“抱歉,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唯独不想对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想死的话”
“嗯”
“想死的话,就死吧不过,现在多半会被人救起来的吧”薇薇安指了指岸边,许多人如同薇薇安一般的指向着她们。相互间交头接耳,不能听见声音,却知道在谈论着什么。
“呵,玩笑了。”
说罢,孙晓安再度向前,突然艰难的行走在水中。
跟在之后,一直在回味孙晓安唇边的那一抹笑。那一抹笑给薇薇安的错觉比先前的决绝姿态更为严重一时间,薇薇安以为孙晓安很悲伤。
对,薇薇安从来都没有见过孙晓安的悲伤。以至于薇薇安擅自断定孙晓安是不会悲伤的。那么好的孙晓安,无论是很多事情对于孙晓安来说都很简单,怎么会悲伤
薇薇安就是这样认为的,一直以来。
现在,终于能够明白的一点是,我是在嫉妒,所以薇薇安擅自的下了定论。然而,不明白的事情仍然有许多,使得已然明了的嫉妒也变得不明不白。
我们没有死掉。
到了河的对岸,全身已经湿透。孙晓安站在河边,望向河的对岸。湿透的长发黏在脸上,久久的不肯下来。
俶尔,薇薇安发现孙晓安脚上布上了几道伤口,以让人难以察觉的缓慢速度渗出血液。绯红、干涩的液体,在白皙的肌肤上太过刺眼,以至于紧随其后的薇薇安久久没能发现。
孙晓安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几瓶灌装啤酒,递给薇薇安一瓶,剩余的放在身边。就这样,坐在沙滩上,喝着冰凉的啤酒。
水,不停地从身体各处流出,浸湿了干沙。
看着沙埋葬的水,是河水还是汗水已不能得知。莫名的想到了“活着的证明”,不知为何。那么,周遭眼前被湿透了的干沙以及冰凉的啤酒,是不是我们还活着的证据呢
“我们还活着呢”孙晓安说。
“阿。”薇薇安若有似无的轻哼一声。
一阵风徐徐吹来,夜,将要迟暮。
“薇薇安”孙晓安唤着薇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