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遍体鳞伤也不敢还手,因为觉得他们说的对啊,她就是杀人犯的女儿,就是个被亲生母亲丢弃不要的野种,被打被骂也是活该!
只是心里到底愤恨、不甘,不爱出门也不爱说话整日对着墙壁声嘶力竭的哭喊,喊累了,窝在奶奶怀里问她为什么自己的爸爸要是杀人犯,为什么自己的妈妈会偷偷跟人跑掉害她被人嘲笑,奶奶说了什么她忘记了,只记得奶奶那天抱着她哭了一夜,没过几天就卖了房子带着她离开了村子,那个她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
她以为她会一辈子怨恨,可长大之后也能渐渐地理解,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而且能狠下心丢弃年幼的孩子独自跑掉的人只在少数,就像奶奶说的,自己只是命不好罢了。
她唯一的惦念就是奶奶,如今奶奶去世她也再无牵挂,现下魂儿都跑到了这里,她只当自己重新投胎了一次,虽然还是文墨,却是崭新的人生,崭新的开始。
当务之急,便是养好身体,她会好好活着,因为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两个人,一个喂药喂得认真,一个喝药喝的认真。
直到一碗药见了底,文墨才又开口说话:“娘,我不想吃肉,想喝粥,吃鸡蛋。”
文墨这身子久病卧床,极少起身走动,每天除了汤药也吃不下什么东西。
现在她在这里,自然是得好好调养,首先就得吃东西,不吃东西哪儿来的力气,没有力气身子只能越来越弱,只是也不能马上就吃些太硬太补的东西,怕肠胃适应不了,最好先吃些流食,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只能慢慢熬着,养着,急不得。
薛氏慈爱的摸了摸文墨的头,笑着回答。
“成,娘知道呢,这就去给你盛,可还想吃点子别的?能多吃一口就多吃一口,吃了东西身子才好的快。”
文墨刚喝了药,嘴里发苦,皱着眉头冲薛氏摇头。
薛氏见闺女抿着嘴皱眉摇头也没再说话,走到离床边不远的梳妆台拿了上面一个小木头盒子打开捏了粒很小的糖果塞进文墨嘴里才端了碗去盛粥。
拿糖塞糖的动作一气呵成,想来这事是做习惯了的。
文墨嘴巴里包着糖,只觉得比任何时候吃的糖果都要甜。